在野煩大軍後方,也搭著個一人高的將臺,野煩的狼主——囊也谷就在上邊,似乎他對那張草原棕熊的皮很是喜愛;

此刻是兩軍交戰,而紅頂大帳中的這張棕熊皮竟也出現在他的屁股下面。

與夏軍主帥不同,馬飛虎是站在主將臺上,而囊也谷是坐著的;

不僅與夏軍主帥不同,囊也谷此次作戰出現的位置和以往打仗也不同;

以往打仗,做為草原部落的傳統——首領是要站在第一排,衝在第一個;

而這場在囊也谷嘴裡改變命運的一戰,他卻安安穩穩坐在大軍的隊伍後邊,坐得很安穩、也很安心。

就如夏軍大帥能在高臺上看到野煩軍的戰前佈置一樣,在囊也谷的指揮台上,他也能憑肉眼看到遠處夏軍結下的車陣;

看著夏軍紮下的車陣,囊也谷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

……

自從秘密渠道得知,夏朝將舉大軍前來清剿大漠,囊也谷就開始思考這一仗該如何打。

以往夏軍也經常會組織或大或小的軍力主動進剿草原,野煩人無非是採取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的戰略;

畢竟南邊來的軍隊,適應不了北方的嚴寒,天氣一涼他們就會往回跑,草原還是草原人的草原;

這樣的作戰形式多年來大家都習慣了。

但是!

如果按以往的老經驗來,就不是囊也谷了;

囊也谷——這位草原上百年不世出的雄才英主,幾年的時間就帶著自己的鷹狼部在大草原上打出了局面。

鷹狼部已經是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輕易沒哪個部落敢再招惹,囊也谷和他的鷹狼部算是可以過得很自在了;

在這廣袤的草原上奉行的是強者為尊。

可囊也谷不滿足,他有更大的野心;

他要做王;

他要做草原大漠的王,

甚至,

甚至他想做全天下的王。

……

野心可以有,可實現起來很難。

大草原內部雖然已經是萬部來投,可還有那幾個硬骨頭、死腦筋的部落就是抗著不肯來歸;

而歸順的部落也不見得都是全心全意,他們等著、看著這位新首領如何帶著這支聚合起來的龐大力量走向何方。

不僅是草原內部,囊也谷野心的最大阻力來自外部;

南邊的夏國——草原人的獵場;

還有北邊肯斯帝國——貪婪地盯著草原的惡狼。

按照以往,夏軍來的人少就打,人多就跑;

這次夏軍據說有三十萬。

囊也谷有自己的情報渠道,他確切地知道,三十萬是真沒有,可接近二十萬夏軍來犯一定是有的。

這是近十年來夏軍發兵草原兵力最多的一次,上次發十萬以上軍力還是十年前;

這絕對算多了,按以往的經驗,那就該躲。

躲!

不會的,囊也谷知道,這次一躲,他的王霸夢算做到頭了,聚攏起的人心就得散,充其量他和他的鷹狼部再做回一個強勢部落而已。

不論是南邊還是北邊,這些攔路虎早晚都得打掉。

不能等著敵人發慈悲讓自己壯大,敵人也不會發慈悲;

這不,

自己剛剛建個小土城,連夏朝一個縣城的規模都還不到,這夏家就派了二十萬大軍來拆房子了,不反擊的話,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沒有絲毫猶豫,囊也谷就下了決心,既然夏家先來,那就把北方肯斯帝國放一邊,先在草原上和夏家來個了斷,堅決打一仗,打出個未來來!

決心好下,可打仗不是光憑決心就能打勝的,何況這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