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府半年來都是甄乘風在管理,他權柄日大,威望日高,已經掌控全域性。連帶著江鼎在山府也待遇更好。如今再沒有人把江鼎當做普通門客,甚至有人待他比甄行炎更恭敬。

江鼎點頭,道:“今天有什麼事兒發生麼?”

那門子一怔,道:“什麼事兒?哦,您說的那個啊,可不是今天麼?”

江鼎皺眉道:“哪個?”

那門子道:“就是大公子……”

話音未落,只聽山府深處傳來一聲長嘯。

嘯聲響亮,聲音清朗,如青雲逐月,直上九天。半個山府在嘯聲中震動了,從一片死寂驟然甦醒,漸漸譁動起來。

嘯聲停歇,山府的譁動反而越來越厲害,江鼎側耳傾聽,似乎聽到有人歡呼。

那門子聽了這個聲音,也雀躍起來,道:“出關啦,大公子終於出關啦。”

江鼎問道:“大公子?哪個大公子。”

那門子道:“當然是咱們無量大公子,他一閉關就是一年,咱們都早就盼他出關了。如今終於出關,大家揚眉吐氣了。”

江鼎這才想起山府還有這麼一號人物,道:“大公子很了不起麼?我沒感覺啊。”他說的感覺,是真正的感覺,大凡修士出關,如有突破,都會放出氣勢,威懾四方,這是不成文的規定。可是剛剛那聲嘯聲來處,並沒有什麼龐大氣勢,難道這位大公子為什麼低調,不愛出風頭?那他幹嘛要長嘯?

那門子卻只道他嫉妒說酸話,撇嘴道:“大公子當然了不起,小小年紀就接近煉氣期後期的修為,聽說這回出關,煉氣期後期無疑了,甚至可能是第八層。才二十歲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有幾個人能做到?”

江鼎點點頭,道:“原來才煉氣期,靈壓不能外放,怪不得我什麼也沒感覺到。”

那門子不理江鼎,道:“當初無量公子在的時候,咱們山府壓著其他幾個府,哪裡受過窩囊氣?哪像現在,就知道窩裡橫,對其他幾個府就是忍讓,都快成縮頭烏龜啦。這回好了,大公子帶我們揚眉吐氣……”

說到這裡,他突然神色一變,想起江鼎是甄行秋的人,忙撲通一聲跪倒,道:“小人胡說八道,公子恕罪,千萬……千萬別告訴三公子。小人全家性命,都託在公子身上。”說著連連磕頭。

江鼎道:“罷了。我沒聽見。”見那門子磕頭都快磕出血來,心道:看來我那秋兄治理下人很是嚴厲啊。我平時見他待人謙和溫暖,出手又大方,許多家人都擁戴敬愛他,還道他盡收人心。看來也分人。畢竟甄家大老爺掌家多年,豈能被他短時間挖盡根基?想必他對有些人是用霹靂手段的。這不就有人只怕他,並不敬愛的麼?

他心中一動,問道:“大公子很得人心麼?待你們有恩德麼?”

那門子道:“大公子慷慨大方,又是雲端上的人物,給山府提氣。恩德……小人身受山府恩德,也足夠多了。”

江鼎點頭,心道:原來那人是個意氣風發的領袖,引人崇拜,倒不是那種禮賢下士的賢主,和甄行秋不是一個型別。早聽說無量公子也非善類,他有修為,據說也有死忠,甄行秋有心機,也有得力臂助,他們兩個一府相處,恐怕不得安寧吧。

但無論如何,這與他無關。江鼎讓那門子起來,揚長而去,趕奔健郡去了。

。。。

第100章 九十八

健郡,寒鴉鎮。

夜幕降臨,天色全黑,偏僻的小鎮家家熄燈,街頭巷尾一片寧靜。

在一條小巷的盡頭,有一處小小的人家。籬笆牆圍著三間茅草房屋,屋中還點著燈。

兩盞油燈放在窗臺上,昏黃的燈光照耀著窄窄的院落。

院中,有人舞劍。

一個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