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悠這才明白過來,這種脈象不穩的狀態,太難定奪,絲毫差異,診出的脈象便是天壤之別,看來給長公主診脈應當慎重再慎重。

陳悠於是將老院史給長公主診脈得出兒枕痛的事情與唐仲說了。

唐仲驚訝問道:“那醫治後如何?”

“長公主嘔血了……”

“那長公主現在可好?”

陳悠點頭。“不過也只是暫時的,若是到明日還拿不出靠譜的診治方案,長公主的性命只怕是會危在旦夕。”

唐仲被陳悠的話嚇的忽兒抬頭驚詫地看著她。

許久。他才問道:“阿悠,你可查出為何長公主殿下病症久治不愈、並且身體每況愈下的原因了?”

陳悠微微笑了笑,“唐仲叔,方才聽你說後,我已有了猜測。”

“幾成把握?”

陳悠咳了咳,伸出三根手指。

唐仲臉色一白。他如今有些後悔沒交代不讓陳悠進宮了。

陳悠瞧他面色黯淡,打趣道:“唐仲叔。你當初試麻沸散,這機率可是零。不一樣被你配出來了?如今我的機率可是有三成呢!莫要憂心了!”

紫鳶突然在外頭喊了陳悠一聲,陳悠臉上的笑容褪盡,知曉紫鳶是在提醒她該走了。

唐仲被關在少監府,什麼事情也不能為陳悠做。他拍了拍陳悠的肩膀,“阿悠,以你的醫術,唐仲叔也沒有可教你的了,只有一樣要提醒你——平常心,長公主除卻身份地位,也只是普通人,萬不要因為她的身份,你就要束手束腳?可明白了?”

陳悠用力點頭。站起身,走到了唐仲的牢房門口,而後又回頭看了一眼盤腿坐在一堆乾草上的唐仲。喉間梗塞了一下,轉頭堅定地對著唐仲道:“唐仲叔,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朝著唐仲牽了牽嘴角,“你那遺書莫要寫了,沒人看的,省得到時候出去了。拿著一封遺書還要被人笑話。”

說完最後一句,陳悠趕忙地轉頭。出了少監府,才用袖口抹了把眼角,吸了吸鼻子。

紫鳶跟在後頭默默看了陳悠一眼,低頭,嘆了口氣。

面對長公主的病情,陳悠心中已有計劃,當晚她被紫鳶安排歇在了長公主寢殿的偏殿中。

夜深了,偏殿裡燒著地龍很暖和,陳悠並未歇下,正在明亮的燭火下,翻看著她記的手札,而後又親自在自己的身上試針,皇宮中耳目眾多,陳悠並不敢在這個時候進入藥田空間。

紫鳶很是貼心的給她送來了夜宵。

陳悠邊吃夜宵順道問了紫鳶清源長公主平日裡生活習慣和一些禁忌。

二人倒是開始熟絡起來。

等第二日一早,太后來長公主寢殿瞧長公主時,特意見了陳悠。

陳悠安分守己的答話,又不求賞賜,太后對她的印象倒是改觀了些。

陳悠親自準備湯藥等一應物什,太后讓幾名經驗豐富的醫女在旁輔助,老院史與太后都在簾後瞧著陳悠給長公主診治。

本給長公主治病已經是一件壓力大的事情了,如今身後還有太后盯著,陳悠更是覺得如芒在背。

她深吸一口氣,命令醫女給長公主服下湯藥,兩刻鐘後,她親自取針,強制自己靜下心,暖了暖冰冷的手指,然後分別在清源長公主的合谷穴與三陰交穴施針。

阿珍在一旁看到陳悠的動作,嚇的險些尖叫起來。

這麼多年的宮中醫女經驗,阿珍非常清楚這兩個穴位的作用,小產後的婦人在這兩個穴位扎針,目的是見紅下血!

見紅下血是引。產時常用的手段……

長公主殿下本就剛小產不久,為何這個時候還要見紅……阿珍拿著針包的手都在顫抖著,她覺得眼前這個自稱是大夫明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