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朝陳悠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東屋告訴趙燁磊莫要出來。

陳悠一進了東屋,簫氏就邁進了門檻,“三弟妹在做針線啊!瞧這鮮豔花布,是給幾個閨女做的吧!我瞧著你那幾個閨女也是越長越好看,穿上你做的這衣裳啊,定然要美過天仙去。”

陳悠在東屋裡聽簫氏說這話覺得直酸牙。

趙燁磊正在練字,聞言也笑著搖搖頭。

“二嫂坐吧,我這也沒什麼招待,就喝杯白水吧!”陶氏不冷不熱道。

簫氏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雖說臉上陪著笑,可心底早就將她罵了個千百遍,不就是開了個鋪子,得瑟成這樣!當真是礙眼!

“三弟妹說的哪裡的話,白水就好,白水就好!”

陶氏繼續她手中的活計,頭也不抬的問道:“二嫂有何事?”

“三弟妹說的哪裡的話,這不是農閒嗎,難道沒事二嫂就不能來你這坐坐了?”

陶氏手上的動作一頓,冷笑了一聲,簫氏不說,她也不動。

簫氏頓覺有些尷尬,她用手掌根抹了把嘴,“咱都是一家人,既然三弟妹這般的爽快,我還客氣個啥,今兒來確實是有一件小事要三弟妹幫個忙。”

陶氏抬頭看了她一眼。

簫氏就覺得她這話堵在喉嚨口就說不出去了。

陶氏可不是個善茬,簫氏之前那樣排擠他們三房還想著她對他們有好臉色,簡直做夢,再說,他們已經與前院掰了,與二房不來往那才是最好的,此時也不必給簫氏面子。

可是簫氏就是一狗皮膏藥,陶氏不理她,她一個人都能把話說完。

“是這樣的,三弟妹,你也知道,今年這田裡遭了蝗災,欠收的厲害,我們這一家大小那麼多張嘴還等著吃飯呢!這時候農閒,縣裡活計也都不好找。早前就聽說,三弟妹家那鋪子開的紅火,我想著能不能讓咱家老大阿良去你們鋪子裡幫幫忙,他力氣大,一下子扛兩袋米糧都沒問題哩,也不要多少錢,一月管吃住,給三百個大錢就成。三弟妹,你看著可成?這可是不虧本的買賣!”

陶氏都要被氣笑了,一個月管吃住,還要三百個大錢,他們那鋪子一月租金都才九百文,即便是在縣城裡找了個不錯的活計做,管吃住,大方點的人家頂多給個一百四五十個錢已經算是好了。三百文?真當她不知道行情?是個冤大頭隨便她宰呢!

趙燁磊也被這婦人的厚臉皮驚的放下了筆,與陳悠一般豎著耳朵聽堂屋中的對話。

“阿良這身價高的我們一個小鋪子怕是用不起,二嫂還是另尋他處吧!”

沒想到陶氏一句客氣話都不說,直接拒絕了,簫氏咬了咬牙,“三弟妹說的哪裡的話?阿良這錢要的可不多呢,你去縣城裡打聽打聽,哪家不是這樣的。”

呵!今年欠收,那勞價早就被壓的不成個樣子,別說是一百四五十個大錢,就是一月幾十文錢都有人去。

“二嫂,我聽說華州阿良這樣的小夥子做活,一個月都有四五百大錢呢,你怎的不讓阿良去?”

簫氏被頂地抽了抽嘴角,“我那不是擔心阿良離的遠,不放心嗎!要不,三弟妹,你一月給個兩百文也成!”

“既然二嫂都打聽好了,縣城裡有那麼多家好夥計,便讓阿良去就是,何故還來求我。”

簫氏鬧了個沒臉,“我的好弟妹,只要有吃住,你一月只給阿良一百錢,可成?”

陶氏沒想到她這樣死纏爛打,放下手中活計,看著簫氏那雙有些倒三角的小眼:“二嫂,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們鋪子的生意也不好,現下實在是沒有餘錢請個夥計。你還是讓你家阿良去別處做工吧!”

簫氏的大兒子陳良就是她孃的翻版,好吃懶做不說,有時還會偷雞摸狗,即便是陳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