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這位御使中丞一眼,這仇算是記下了,咱們慢慢走著瞧吧!

“陛下,御使中丞這完全是捕風捉影,歪曲事實,說臣勾搭有夫之婦更是荒謬之極,陛下,臣昨日出宮之後,前往景明坊……”

許清把昨日的事情經過細說一遍,最後說道:“陛下,李定毆打前方戰死將士遺孤在先,臣只是出於自衛和義奮才動手在後,此案已由開封府結案,御使中丞卻仍拿此事來攻擊臣,其忌賢妒能之心不言自明,如此不顧事由,只會捏造罪證之人,豈可竊居御使中丞之高位,臣要彈劾此人捕風捉影、歪曲事實、壞人名聲、誣陷朝臣諸多大罪,請陛下明斷!”

趙禎聽許清說完事情經過後,暗裡鬆了一口氣,許清給他的印象一向溫文知禮,他還真不相信許清做出什麼勾搭有夫之婦、還因此打上門去的不法行為。

聽到許清最後彈劾王拱辰的諸般大罪,他嘴角微翹,暗裡好笑,子澄啊子澄!要彈劾人家也要找對理由才行啊,御使中丞本就有風聞奏事之權,你這些罪名可扣不到人家頭上去。

王拱辰正想再度上前駁斥,趙禎便揮揮大袖制止,隨即望向文官列班之中說道:“開封府尹龍應芳何在?”

龍應芳只得裝著神色自若的出班答道:“臣開封府尹龍應芳,參見陛下。”

“龍愛卿,夏寧侯毆打太子中舍一案,既然由你宣判結案,你就把案情經過複述一遍,以安御使中丞王卿之心。”

龍應芳微怔一下,什麼叫以安御使中丞之心?趙禎這回護許清之意也太明顯了吧?他暗舒了口氣,昨天還好沒判錯。

“是陛下,此案確如夏寧侯許清所言,乃李定毆打八歲稚童李震在先,夏寧侯上前阻攔這才造成誤會……只是當時李震之母已被李定納作小妾,雖然李震並未隨母入籍李府,但臣念李定毆打李震時,是以長輩教訓晚輩之心態,所以才作如此判決。”

許清對這些官場老油條不得不大加佩服,龍應芳這段話既保證了許清的正義性,又給李定找了個貌似長輩教訓晚輩的理由,和稀泥的本領,讓許清佩服得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啊。

趙禎聽完,他自己也開始和起稀泥來:“王卿,夏寧侯,開封府尹既已澄清此事,便就此了結,你們都退下吧。”

最終此事在趙禎的壓制下,沒有再起波瀾,等到散朝之時,許清接受一些交好的朝臣祝賀,並約定他們上門宴飲之後,這才獨自出了宣德門,他並沒有立即就走,而去打算再去天章閣見一回趙禎,如今他也是侯爵了,養十來個護衛應該沒問題。

他看上了隨他回京的二十名教導營士卒,這些人跟他出生入死過,首先就比較值得信任,荊六郎此人其實甚為精明,許清很看好他,更為重要的是,這二十人中有六人曾是軍在斥候,只要稍加點拔,就是很好的情報人員。

經過王拱辰今日之舉,使他意識到今後面對的政敵會越來越多,自己不可能永遠不反擊,而政治這東西都是要玩陰的,要想打敗對手,那就需要一些手下,去為自己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來到天章閣,趙禎彷彿是專等他到來一般,笑吟吟地看著他道:“夏寧侯,對此封賞可滿啊?”

“陛下,其實臣認為御使中丞王拱辰有句話沒說錯,那就是陛下對臣的封賞過重了,當然嘛,臣有做馬骨的覺悟,這才欣然接下了這份封賞。”

“哈哈哈!子澄你少得意,你可否知道李定是晏相的外甥?此事你確有魯莽之處,李定所為雖不恥,但你這麼把他打了,這是大水衝翻了龍王廟嘛,你讓晏相如何自處?嗯,你的婚事得抓緊才行,也好讓晏相做個和事老。”

“陛下,您說什麼?婚事……”

“此事你不用管,朕自有主張,好了,說吧,來找朕何事?不說朕可要下逐客令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