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又是一陣大笑,這時韓椅他們走過來道:“陛下,三軍已準備就緒,請陛下閱軍!”

趙禎正了正神色,欣然而起,在韓椅等人的簇擁下來到臺前,臺下三軍再次轟然跪倒,三呼萬歲。

趙禎看著這肅然的軍陣,神色也有些激動,揚揚大袖高聲道:“將士們,朕今日親臨校場,不為其它,就是想看看實施軍改以來,你們訓,練得如何,你們是大宋的血肉長城,百姓需要你們來保衛,敵人需要你來擊退,今日,朕就是想讓你們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朕,你們,是否能負起這些責任!”

“能!能!能!”

臺下千軍萬馬,用席捲一切的山呼海嘯,來回應著趙禎,趙禎抬抬手再度喝道:“將士們請起!朕,就在臺看著你們,將士們,拿出你們的勇氣來!使出你們的本領來,今日,哪個營能勇奪第一,朕會親自給予嘉獎!”

趙禎說完,臺下又是一片鬥羅的呼嘯聲,趙禎揮揮大袖,這才走回坐位落坐,這第一次軍演,趙禎似乎是想自己先來摸摸底,那些文官一個也沒讓過來。

至於武將,說來心酸,大宋現在稍稍能戰的將軍不是在西北,就是在真定太原各地守邊,朝中確實無一員堪當重任的名將。

按照擬定的程式,在韓椅和各級將領的排程下,兩萬大軍開始在巨大的校場中布起戰陣來,這次軍演也沒有太多的花樣。

先是戰陣演練。許清沒事時也翻看些兵,知道大宋現在的軍陣大至有八種,分別是方陣、圓陣、北陣、牡陣、衝方陣、果置陣、車輪陣、雁形陣。

在以步兵為主的大宋,這些軍陣演練是極為必要的,因為在戰爭中,步兵對騎兵,那通常就意味著必須採取守勢,要想抵住騎兵的衝擊,那麼只能靠陣形了。

第二項是考驗耐力的帶甲長跑,這一項是許清提議加去的,宋軍缺少騎兵,步兵的行軍能力就顯得尤為重要。

第三項就是實際對戰能力,以營為單位,由指揮使帶領,各使手段,看誰先能斬將奪旗,這一項是比較兇險的,槍頭箭頭雖然包起或去掉,但在激烈的對戰爭奪中,受傷是難免的,甚至有可能出現少量死亡。

趙禎仁慈慣了,最先並不同意這種兇險的演練,許清卻認為,在目前軍隊總體糜爛的情況下,不下些猛藥是不可能有太大收效的。

沒有流過血的軍隊,淡何戰力,想形成那種堅忍不拔的鐵軍,更是痴心妄想,軍人,無論什麼時候,必須敢於流血,這才無愧於軍人這個稱號!

在許清和韓椅兩人的堅持下,趙禎才勉強透過了這項演練,當然,凡在演練中受傷或死亡的,一律按戰場傷亡加以撫卹。

臺下的牛皮大鼓終咚地擂響,由慢到快,聲聲震人心魄,軍陣演練正式開始。

隨各級軍官的呼喝聲,各色令旗揮動,巨大的校場中,槍影鋒芒畢竟露,盾光耀日,映目生寒,甲冑的磨擦聲、山呼海嘯的喊殺聲,震得人耳鼓生痛。

隨著令旗變幻,演練的軍陣也不停地變化著,方陣、圓陣、車輪陣、雁形陣,讓人目不暇接。

從臺看去,兩萬人的軍陣如一浩瀚的浪潮,此起彼伏,洶湧澎湃,各個陣門開開合合,戰鋒隊、跳蕩兵、奇兵衝陣而出,縱橫掉闔,交錯穿插,如水銀洩地,如雲推城。

這是幾萬人營造出來的巨大氣勢,但許清細看之下卻感到就單個營而論,總覺缺少些了種狂傲的殺氣。

他在西北前線作戰過,見識過那種真正經過血肉橫飛的戰場廁殺計程車卒,那種在死人堆裡爬過來後形成的沖天煞氣,及那種脾曉天下、悍不畏死的凜然氣概。

和那些邊軍士卒比起來,眼下的這些京哉禁軍初看更威武雄壯,衣甲鮮明,佇列也更整齊,變陣也演練得如行雲流水一般,唯獨缺少了那種如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