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郎,奴家沒事,身子好著呢,許郎不心擔心。”即使晏楠和清平在旁,紅菱眼中還是抑制不住露出濃濃的依戀,最大的心願達成,滿滿的幸福感讓她只想著與許清分享。

許清是獨子,他的第一個孩子對許家來說意義不同尋常,預示著許家的香火有了延續,便是晏楠也不敢怠慢,上來接過小薇手上的碗說道:“相公,讓紅菱妹妹先把湯喝完,等下涼了可不得了。“

“來,我來吧。”

許清剛伸手,就被晏楠打了回來:“相公,瞧你身上髒的還不趕緊去洗個澡再來……”

許清一想這倒是,別的什麼先不說,這衛生可得講安點。

“菱兒先把湯喝了,相公去沐浴更衣馬上回來。”

等許清沐浴後重上樓來時,晏楠和清平巳不在樓上,大概是有意的給倆上經出一個空間來,室內靜悄悄的,小几上的薰香嫋嫋地縈繞著,素兒在一旁繡著手帕兒。

“素兒,以後菱兒房間裡莫要薰香了,儘量開窗透氣就好。”

“大官人,這個和以前的薰香不同,有安神的功效,是郎中交待用的。”素兒輕聲答一句,也福了一福便退出房去。

許清一笑,行,自己也不太懂,就別外行指揮內行了。

“許郎,奴家心裡好高興,奴家終於懷上許郎的孩子了。”紅菱把頭靠著他的手臂,倆人面對面的臥於床榻上,她一雙手忍不住撫一撫肚子,接著又輕撫許清的臉。

“相公也很高興,非常高興。相公要當爹了,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嗯,既緊張又興奮,還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許清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肚子,輕聲說著話,兩世為人,第一次要當父親,確實有些不知所措。

“許郎,奴家也一樣,到現在還跟做夢似的,許郎不知道,跟許郎這麼久,奴家這肚子一直不見有動靜,這回總算是菩薩顯靈了,奴家這心才算落了下來。”

這事許清心裡有數,前眸子紅菱常去燒香,還去找郎中把脈過,這年頭生不出孩子一般不會往男人身上想,要怪只怪女的肚子不爭氣,許清有些好笑,撫著她的肚子調笑道:“菱兒啊,相公大概想到原因所在了,以前你懷不上孩子,是因為咱們方式不對,那天咱們剛在桌上親熱,菱兒就懷上了,這以後啊,等菱兒誕下麟兒,咱們還……”

“許郎!不許說,不許說……”

想起那次的荒唐事,紅菱羞得直往他懷裡鑽,不過算算時間,還真有可能是那次懷上的,紅菱嚶嚀一聲,攬著他的腰背久久不好意思出聲。

家裡有許安夫婦和晏楠他們照應著,許清也沒在家裡多呆,第二天又帶著人出城檢視抗旱工作去了,惠民河發於新鄭附近,向東北流入京城,沿途四百多里長,河面並不算太寬,大都在二三十來米這樣,由於天旱,河道水位已下降了將近一米,截流起來難度並不算很大。

這次截流,每條河並不是只有一個截流點,而是層層築壩,將水位抬高,然後透過引水渠道將水引向兩岸農田,每道堤壩也不是全然將河水截斷,堤壩的高低得有講究,正好滿足引水渠道需要,然後多餘的水量仍會漫過堤壩向下遊流淌。

目前整個京畿地區,除汴河和金水河外,每條河都在緊張的截流引水,汴河是東京的水運命脈,截流不得,金水河從京城西北通往皇宮,如同皇宮的龍脈,也不敢截流。

惠民河最近的一個截流點離京不足二十里,許清趕到時,上千廂軍正在運送沙石築壩,但由於河道較低,要想將水位高出兩岸,還得把兩岸接近截流點的河堤加高才行,附近的百姓也被組織起來,車推肩挑,上萬人在河道兩邊忙碌著,泥土挑來後,還要用工具個實。

烈日炎炎,但看到灌溉有望,百姓苦些累些也無怨言,甚至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