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泊平日裡覺得這個稱號挺風光的,今日聽了卻覺得有些諷刺,他當即有些不高興說道:“你以後還是國舅夫人呢!”

姚芷煙一個激靈,差點沒抬手就抽文靖泊一巴掌,可是看到文靖泊認真的眼神,隨即又是一陣錯愕……

上一世經過熊窩那件事,她與白谷定情,這一世不會也透過這件事,與文靖泊定情了吧?

別鬧了,這怎麼可能……

白谷再怎麼說也是個勤奮好學的,滿腹經綸,溫文爾雅。可是這文靖泊呢?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啊!聽說身邊也是有著不少風流債的。

“瞎說什麼呢!”姚芷煙嗔怒。

“我沒瞎說,我已經與孃親說了,孃親也應了,說是待七七之後,就會過來提親。”

姚芷煙只覺得當頭一記悶棍打了下來,好半天回不過來神,她怔怔的看著文靖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文靖泊看著她的傻樣,也沒了脾氣,當即揚起了笑臉來,連這國公府的忌諱都觸犯了:“怎麼,歡喜得傻了?”

不,她是嚇傻了。

“呃,咱們再商量商量。”姚芷煙開口說道。

“商量什麼?”文靖泊有點怔愣。

“這事啊,有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啊?!”

“你想想啊,你要是娶了我,我們不得天天打架啊?”

文靖泊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尖,很是憨厚的嘿嘿一笑:“不挺有意思的麼?”

呸,有意思你個頭,這得閒成什麼樣,才能覺得打架有意思?要是把你打成明錚,看你還能不能說這事有意思。

就好像心靈感應似的,姚芷煙一邊腹誹,一邊就看到明錚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站在姚芷珊等人十步遠的位置看了她與文靖泊一眼,接著扭頭對身邊的小廝說了些什麼,兩個人一齊笑了起來。

許是做賊心虛,姚芷煙多看了明錚幾眼,只覺得這小子靜立在一處的時候,當真像在眼前鋪開了一張水墨畫,人好似畫中的仙人,僅僅一抬手,一側目,便是如花似錦的景象。

“我姐姐也說,你大哥去了,說不定你與珊姐兒的地位也不如從前了,不如就與我定了親,待及笄了就出嫁,這樣還能給你增添些許底氣,讓你在家中站得住腳。”文靖泊再一次開口,沒想到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引得姚芷煙回頭看他。

姚芷煙的母親楊氏僅有一名嫡子,如今戰死,她今年已經三十餘歲,在知曉死訊之後,她的身體就垮了,這是事實,很多人都知曉,並非是什麼秘密。

比起其他人,她更知道她們母女三人在之後的艱辛,她甚至知曉之後事態會如何發展。

可是此時被人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文靖泊是個心直口快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見到姚芷煙突然低下頭不說話了,當即就有些慌了神,躊躇了一陣才又說道:“別怕,就算是你大哥沒了,日後還有我護著你呢。”說完好像覺得有些肉麻,便又急急的補充了一句:“還有明錚。”

姚芷煙依舊坐在那裡,扭過頭看向水榭外側,池塘之中僅僅有荷花的葉片,並未開花,不過依稀可見小小的花骨朵。

冬日的寒冷還未散盡似的,吹來的風一陣比一陣涼。輕風吹拂著姚芷煙微卷的發,露出她精緻的小臉來,她本就是個粉雕玉琢的,此時看來更覺得美麗不沾雜質。她下巴的美人痣尤其顯眼,就好似精美綢緞上最華美的花紋,更顯其價值。

文靖泊看著怔愣了片刻,最後輕咳了一聲,紅著臉,彆扭的將臉轉向一側,發現自己看的是假山那一側,光禿禿的石頭實在沒什麼好看,這才又看向姚芷煙,勸道:“要不,你打我一頓消消氣?”

姚芷煙被這句話吸引了目光,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