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打她,卻又捨不得。

明錚沒回答,只是那樣沉默的站在那裡,睜著一雙眼睛,目中含痛的看著他。

姚芷煙也看著他,站在那裡,與他四目相對,儘可能的讓自己平和下來。

“是我不夠了解你……”明錚終於開口,嘴角挑起,自嘲的微笑,然後他抬手扶住額頭,難過地再次開口:“我不瞭解你,卻要求你與我在一起,你很為難嗎?”

“並不是……”

“讓你與一個你並不愛的人整日呆在一起,很噁心吧?”

“明錚……”

“我都已經有些作嘔了……”明錚說著,繼續苦笑,微微側過頭,臉上劃過一滴眼淚,終於溼潤了他的臉頰。

姚芷煙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那樣愣愣的看著明錚。

見她不說話,他再次開口:“君子眠他那一日還提醒過我,切勿太過用情,待哪一日發現了什麼,受傷最重的,會是那個用情最深的,我還罵了他,如今看來……如今看來的確呢……你不愛我,對嗎?”

姚芷煙回答不出,竟然所有的話語都哽在喉嚨中,說不出來。

她……的確不愛明錚。

明錚看著她,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在她的面前站定,俯下身看著她。再次開口:“你該知曉我會如何對待我討厭的人,現在,我很討厭白谷,我想毀了他,你怎麼看?”

姚芷煙知曉明錚的意思,他是在試驗她,卻也是說得出做得到,她咬著下唇,微微皺眉,側過頭不看他,眼中閃過些許痛處,這才回答:“不關他的事。”

“沒什麼有關無關的,我只是看他不順眼,想毀了他,要不……殺了他?”明錚說著,語調也跟著發狠。

姚芷煙看著他,最後只是扯著嘴角,艱難的看口:“明錚,你何必苦苦相逼,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放過他!”

明錚的瞳孔收縮,眼淚外湧得越發的洶湧。

他抬手粗魯的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又一次難以置信的看向姚芷煙,抖著嘴唇,用顫抖的聲音問:“你護著他是出於姚家的正義感,還是出於對他的情愫?”

“明錚,我是你未來的妻子。”

“你的確可以是我的妻,你同時也可以愛著別人,我毫無辦法,不是嗎?”明錚問道,同時笑了一聲,攤開雙手給明錚開。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明錚想起剛剛姚芷煙對姚芷若的質問,突然恍然,笑道:“你是想說有人在謀害你嗎?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你會對其他男子有情愫並非是別人陷害,而是你的自願?姚芷煙……為什麼你有事情,範澤秋知曉、君子眠知曉,我卻不知曉?我曾說過,只求你將事情都告訴我,我會保護你。我不需要你虛偽在那裡裝成關心我,在乎我,還在那裡與我親近,我不需要!我只求你真心實意的對我,這點對我來說最重要,可是……你沒做到!”

明錚低吼著,將手中的佛珠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佛珠瞬間斷裂,一顆顆佛珠分離,在地面上跳躍,然後滾向遠處,發出一陣“滴答答”的聲響。

他憤怒得好似怒吼的豹子,看著姚芷煙,擦了臉上的淚水,然後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夠了,我知道了……你的心情,我知道了……我懂了,我滾,我不會再來折磨你。”

他說完,快步離去,看得出他此時的憤怒。

姚芷煙直是怔愣著站在原處,心亂如麻,她不明白自己此時為何這般的難過,也不明白為何眼眶裡面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她的心口深刻的痛著,從來沒有過的悲傷襲上心頭。

是她不懂,是她傷了明錚。

她是四名侍女一齊圍了過來,緊張的問姚芷煙怎麼了,然後解釋剛剛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