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的物件。其他人的笑柄罷了。

兒子記恨,夫君厭惡,兒媳反感,她還剩下什麼?

急火攻心之下,曹夫人竟然乾嘔出一口血來,隨即劇烈的咳嗽,她覺得自己的喉嚨滾燙。肚子裡面的東西幾乎一瞬間翻湧了出來,難受得可以。她被嗆得滿眼眼淚,鼻頭髮紅,無助地看向明錚,看到他錯愕的模樣,看到他微微顫抖的眸子,以及……似有似無的淚水。

曹夫人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只是乾乾地動著嘴唇,什麼聲音也沒發出來。

姚芷煙是第一個過去扶住曹夫人的,輕撫她的後背,然後聽到她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呢喃道:“是我……錯……了嗎?”

究竟是誰的錯?姚芷煙不知道。

說是明天問的錯,可是明天問自認為,自己是孝順的,聽從了父親的安排,娶了他老人家看中的媳婦。成親之後,若是曹夫人老實本分,與莫姨娘情同姐妹,他也會待曹夫人極好,可是他的心中,卻沒有正妻與姨娘的區別,讓曹夫人心中不甘。他的那種偏愛,是一切記恨的源頭。

說曹夫人錯了,可是曹夫人覺得,自己如此走向極端,都是因為明天問寵妾滅妻,不然她也會是一賢良的媳婦。有幾名女子是願意與那些妾室勾心鬥角的?如果不是這些噁心的男人,喜歡留許多的女人在身邊,又怎會有善妒一詞出現?

說明錚錯了,可是明錚何其無辜?他小時天真可愛,性格開朗,無論是在明家,還是在皇室,都是極其受寵愛的。怎奈,因為母親的報復,他斷了腿,小小年紀就感受到了世態炎涼,心灰意冷,他想要報復,也是錯了嗎?

到底是誰錯了?

誰又做對了呢?

姚芷煙扯著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輕拍著曹夫人的後背說道:“娘,二爺在參與夏雨宮的建設,新婚期過了,也該是跟著去觀察情況的時候了,自然是要帶著妻子去建築地去,住上一兩年也是會的。我們不分家,我們只是出去赴任,好嗎?”

到底還是心軟了。

姚芷煙開始低罵自己爛好人,開始唾棄自己的立場不堅定,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她也是一個女人?她也即將為人母。

別把事情做得太絕情了,曹夫人,到底是明錚的親生母親,是將明錚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

明錚看著姚芷煙,沉默了半天,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低下頭一副沉思的模樣。

夏雨宮的建設何止一兩年就能完成的?以這樣的工程浩大,短則八年、九年,多則能在十多年以上。畢竟這夏雨宮完全是靠人工鑄造,宮殿奢華至極,油頭也是大得很。

如若明錚自請調去前線親自監督工程,自然是可以的,到時候恐怕就是三年五載的外任,到工程的後期才能回來。若是工程完成的不錯,明錚得到一處御賜宅邸也是可能的,到那時,明錚就可以稱不負皇上恩澤,分府去新的院落去住,也無人會說什麼。這樣的話,又能分府,又能抱拳曹夫人。

這是極其好的方法,只是明錚不甘心,這還算是報復了嗎?

他蹙眉看著曹夫人狼狽地靠在姚芷煙的懷裡喘粗氣,最後只是憤然離去,口中說道:“那便如此吧!就算給孩子積德了。”

其實明錚是想要外任不歸的,不能報復曹夫人,明錚其實也不想留在都城之內,看到明家人,他就渾身不自在。之所以回都城,那是因為姚芷煙的孃家在這裡,他不想姚芷煙因為他想要躲避硝煙,就讓姚芷煙也跟著無依無靠,許久不能見親人。那種思念怕是也不好受。就好比他那出巡的幾年思念姚芷煙一般,感覺是十分難耐的。

罷了罷了,他也煩了,這些討厭的事情就隨便去吧。他不管了。

明錚離開之後,範澤秋眯著眼睛瞧了場面一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