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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漢學家馬悅然說,他在讀過他的作品後,大為吃驚:“三十年代的中國就有這樣的作家!?作為一個外國的觀察者,發現中國人自己不認識自己的天才,自己不知道自己偉大的作品,我覺得哀傷。”
一九九二年
他九十歲。
這個鄉巴佬終於魂歸故里。
他的骨灰被運回湘西,安葬於鳳凰。
墓碑正面是:“照我思所,能理解我;照我思所,可認識人。”背面是:“不折不從,星斗其文;亦慈亦讓,赤子其人。”每句的最後一字,綴在一起,是“從、文、讓、人”。寫得真好,對得起這鄉巴佬。
二○○八年
他已長眠二十年。
有人在唸想他。
。 想看書來
熊十力:從槍桿子到筆桿子(1)
一
五四時,梁漱溟在北大講佛學。講佛學的在全國有許多許多名家,梁漱溟算一家。南方還有馬一浮、太虛、楊文會等等,南京還有個歐陽竟無,也是大家。可這些大家都是不屑於來課堂講學的。他們的口號是:“古聞來學,不聞往教。”百十號北大學子當然不可能不遠千里到南方“來學”。
蔡元培就想:請大師不成,那就請大師的弟子來也成,於是就和梁漱溟說了。梁漱溟到了南京,沒把歐陽大師請來,請來的是他的弟子也是梁的老熟人——熊十力。熊十力跟黃侃一樣,也曾遊學東洋,也是先扛槍桿子再耍筆桿子。不同的是,黃侃在十五歲就中了秀才,他熊十力到三十五歲才開始正經唸書。
熊十力天分極高。蜜月期間,他抽空就唸完了二十四史,而且一頁頁翻得極快。這樣子唸書還念個啥?夫人不信,以為他連大意也沒看清楚,就考他。沒想到,隨便說了一件事,剛提了個頭兒,熊十力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有條有理、有眉有眼,而且還能指明典出何書,在第幾卷。夫人這才信服:這個當了多年大兵的丈夫居然也是個讀書種子!她當然不知,此夫君自幼即與眾不同,小小年紀就曾口出狂言,說:“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果然,自問學後,熊十力學問精進,不多久,就已大有盛名。
那時候辛亥革命早已成功,五四運動也已過去。他當年的戰友們早已功成名就,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陽世的,差不多都做了大官大府。可是熊十力卻一門心思在南京研習佛學,跟著歐陽大師坐冷板凳。其間首尾三年,潛心苦修,獨具慧心,頗有創穫。可在生活中他卻窮得叮噹響,窮得只剩下一條長褲。白天,他穿著褲子,晚上,他把褲子洗了,當晚晾乾。翌日一早,接著穿。後來到四川辦書院的時候,他還是窮得只有一條褲子。有時第二日褲子未乾,他就在外面套一件長衫。有人來時,他就一襲長衫來待客,因而被稱為“空空道人”。熊十力不以為意,毫不介懷。不論是名流政要,還是淑媛後學來拜訪他,他都以此“空空道人”形象予以接見,容色如恆。久而久之,這就成了他一貫的風範。晚年時,有一次王元化來訪,恰好他在沐浴。王大窘。熊毫無拘謹,說進來進來,於是赤身坐在澡盆裡,一邊洗澡,一邊與客人討論學問。
二
卻說那年熊十力便到了北大。到了北大後就見到梁漱溟,也見到了黃侃。有意思的是,他來這沒幾年,黃侃就下南京去了。這兩個湖北佬,就這麼陰差陽錯,一個由南到北,一個由北到南,於是相處的時間就不長。不過,二人都管不了這許多。
一到北大,熊十力即打破“師生蟻聚一堂”的學院式教學方式,而採取古代師生朝夕相處、自由隨和的書院式教學,力主道德與學問並重,生活與學習一致。
熊十力在這裡講佛學。講佛學的當然還有別人,他喜歡和人辯論,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