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慕卿歌臉上的震驚和疑惑表現得太過明顯,等三人一同入了宮,厲蕭才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王妃娘娘大抵是忘了,人人皆知,我身患怪病,是個瘋子,不那麼正常啊。”

“不正常的人,自然總會做一些不正常的事情。”

“不過是帶一個男寵入宮,給皇帝表演御蛇罷了。我早些年,比這離譜的事情,可做得多了。”

慕卿歌的確是完全不知道的:“比如……”

厲蕭笑了:“這就不舉例了吧?畢竟,這些都是我不怎麼願意提及的過往啊,能不提還是不提吧。”

“反正呢,就是連我自己現在偶爾想起來,都會覺得離譜的程度。”

厲蕭說著,話鋒一轉,便又接著道:“且你以為,我這種時時刻刻都有可能發病,時時刻刻都可能存在威脅的人,能夠在宮中自由走動,皇帝會真的,完全毫無任何準備嗎?”

厲蕭搖了搖頭:“雖然別人都感受不到,但事實上,每次只要我一入宮,一進這個宮門,立刻就會有訊息,傳回到皇帝身邊。”

“皇帝身邊就會立刻安排人,安排更多的明裡暗裡的護衛在皇帝身邊保護。以防止,我突然發病,傷了皇帝的龍體。”

“且你大概也沒有留意到,每次皇帝雖然也會見我,但是你與其他皇子一同見過皇帝你就會發現,皇帝同其他皇子說話的時候,偶爾還會展現展現自己身為父親的親和力,對年幼的皇子,會舉會抱,對年長的皇子,也不會避諱肢體上的接觸。”

“唯獨對我……”

“他雖然也會和我說話,看起來如同尋常人家的父子一樣,但他永遠與我,保持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確保,如果有意外的情況,他能夠有足夠的反應時間,他身邊的侍從以及護衛,能夠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厲蕭垂下眼,雖然臉上仍舊在笑著,可是笑意卻完全沒有抵達他的眼底。

“左右你放心,他不會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在這個基礎上,他會在其他方面,相對的給我自由,看似,是對我的偏寵,其實說明白了,就是覺得他對我太防備太疏遠,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所以儘量在其他方面補償補償我,縱著我鬧騰。”

“我鬧騰,他才放心。”

“若我有朝一日變得不鬧騰了,變得舉止有度了,他反而會對我心生戒備。”

慕卿歌點了點頭,厲蕭之前也說過類似的話。

但每次直面,她心裡還是會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厲蕭並未再開口,兩人一路帶著清樂,直奔金殿。

剛到金殿門口,門口的內侍就著急忙慌同兩人行了禮請了安,隨即大聲稟傳著:“寧王、寧王妃到。”

厲蕭拉著慕卿歌就快步走了進去。

金殿之上,皇帝正在聽官員稟報,聽見聲音,便朝著厲蕭和慕卿歌看了過來。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隨著皇帝的目光看了過來。

皇帝皺了皺眉:“成何體統?這是早朝啊,寧王你怎麼還將寧王妃給帶來了?你們身後跟著的又是什麼人?”

厲蕭絲毫不懼:“之前從華陽長公主那裡得了一個男寵,他會御蛇,當時在宴上就頗覺震撼,昨天晚上再看,還是覺得大受震動。”

“昨天晚上兒臣就想要與父皇分享分享,但想著實在是有點晚了,所以今天一早,專程將人帶來了。”

“就是想要,在早朝上,讓他給父皇表演一下那笛音御蛇之術。”

厲蕭剛剛說完,一聲嗤笑響起:“荒唐!”

是蕭青臨。

蕭青臨神情鄙夷:“私自帶著一個不明身份的男寵於早朝之時來到金殿之上,就為了向陛下表演笛音御蛇之術?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