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眉頭緊蹙著:“那個侍衛呢?你們將他帶走關押了起來?”

“是。”

“他現在怎麼樣?可有什麼異常?”

暗衛搖了搖頭:“並無什麼異常,我們剛剛來之前,正在審問那個侍衛。”

慕卿歌心裡剛剛燃起的火苗又驟然熄滅了下去。

厲蕭碰了恭王,那個侍衛與恭王翻雲覆雨,自然也碰到了。

那個侍衛沒事,說明這毒,恐怕的確與恭王無關。

至於踢門的那一腳……

冬天穿得厚,還穿了鞋,厲蕭回宮之後,也尚未脫鞋。

一切似乎都陷入了死局,絲毫頭緒也無。

“你們審問那個侍衛,審問出什麼來了嗎?”

“沒有。”暗衛低著頭:“那侍衛說,是恭王勾引的他,強迫了他。”

“恭王讓他做的,他不敢不從。”

“其他的,就一問三不知了,我們刑也動了,藥也用了,還是沒能審問出什麼來。”

慕卿歌垂下眼,用盡手段卻仍舊沒有審問出什麼來,興許是因為,他原本就沒有撒謊。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暗衛離開之後沒多久,周大夫就又被帶了過來,給厲蕭把了脈。

“好訊息是,從方才到現在,陛下的情況沒有再繼續惡化,幾乎沒有任何的發展。”

周大夫又換了一隻手繼續把脈:“但壞訊息也是,情況沒有惡化,沒有任何的發展。同時,也沒有任何的好轉。”

之前周大夫就說過,這毒的症狀太過尋常,只能觀察,會不會有新的比較有辨認特徵的症狀出現。

沒有惡化發展,說明,他們沒有辦法透過這樣的法子,去知道厲蕭所中究竟是何毒。

慕卿歌肩膀微微下垂:“知道了,辛苦周大夫了。”

“既如此,周大夫也不用這麼頻繁的過來了。”

“我會讓人盯著陛下這邊,一旦有什麼新的情況和發現,會及時告知你。”

周大夫點了點頭:“那我間隔時間長一些來,但也會密切關注陛下的情況的。”

等著周大夫離開,慕卿歌才又重新坐到了床邊,伸手握住了厲蕭的手。

厲蕭仍舊在發熱,手微微有些燙。

慕卿歌沉默了良久,才低聲道:“之前總覺得你很厲害,好似不管多複雜的事情,到了你這裡,都變得很簡單。”

“但不知道為什麼,好似每次出事的,又是無所不能的你。”

“失蹤,受傷,生病,中毒。”

“你闖過了千難萬阻,才終於走到了今日,才終於坐上了你夢寐以求的這個位置,可千萬,不能夠在這個時候出了事。”

“若你在這個時候出了事,我可沒有辦法,幫你守住這個皇位。”

“你知道的,我其實,挺沒用的。”

“說來說去,我也只是一個被困在深宅裡面長大的尋常女子罷了……”

不過是比別人多活了一世。

但她也不過是重生到了她死之前不到一年的時間裡。

她其實還是她,即便是重活了一世,以前不會的東西現在還是不會。

“朝政啊,權謀爭鬥啊,對我來說,是全然陌生的領域,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

“所以,你必須要儘快醒過來啊,不然,這江山,恐怕就真的要丟了。”

“丟了江山丟了皇位倒也沒什麼打緊的,但若是這帝位真的落到了別人的手中,一個昏迷的你,一個懷孕的我,恐怕都活不成,恐怕難得善終。”

宮女端了熱水進來,慕卿歌擰了帕子,給厲蕭的手心腳心後脖頸擦了幾遍,才又屏退了其他宮女,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