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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剛簡簡單單吃過早餐,越軍的炮擊就開始了,大霧、濃煙、塵土夾雜著瀰漫山頭。敵人企圖利用大霧天氣對我們發動進攻。
小王的死讓連長憔悴了許多,兩支眼圈黑黑的。但敵人的炮聲一響,他似乎象一個幾天沒有捕獲獵物而極度萎靡的獵手突然嗅到獵物的味道一樣頓時精神大振起來,迅速鑽出掩體,冒著猛烈的炮火察看情況,召集排長們叮囑,一定要沉住氣,霧大對我們來講也是有利條件,等看清敵人再反擊,50米外不準射擊。
炮聲剛落,猛烈的機槍掃射又響起,喧囂的子彈從我們耳邊飛過。越軍大有非消滅我們不可的架勢。
雖然在炮擊、機槍掃射中有戰友犧牲了,但活著的沒有一個退縮的。什麼叫大無畏,在這種生死考驗的危急關頭置生死於度外就是真正的大無畏。
大霧中越軍的人影終於若隱若現。我們靜靜地等著他們的到來。60米,50米,越軍沒有遭到反擊,還以為他們的大炮把我們送上西天了,開始有些得意忘形。一個越軍軍官開始用越南腔的普通話喊:“中國兄弟們,繳槍不殺,我們優待俘虜!”聽著這句話我竟差點笑出聲來,再過一會,就是我們叫他們“落松空葉(越語:繳槍不殺)”了。
越軍離陣地只有30米了,連長一聲“打”,他手上的衝鋒槍就“噠噠噠”噴射出去。全連各種兵器同時開火,如秋風掃落葉,“啊,啊”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幾十個越軍頓時命喪黃泉。活著的越軍見狀,紛紛作猢猻散,丟盔棄甲滾回去。越軍的第一波進攻被打退了。
我們利用這個時間加固工事,補充彈藥,救治傷員。王紅生經過幾次戰鬥後,已經不在隨便掉眼淚了,剛才的戰鬥中右手中了一槍他竟然不知,這會知道痛了,幸好只傷及皮肉,他自己包紮好,提著槍大咧咧的說:“癮都沒過夠。”
我拍拍他:“好戲還在後頭,有你忙的。”
越軍的第二次進攻開始了,這一次,敵人兵力增加了,戰術也改變了,從高地的三面(有一面是懸崖峭壁)向我們圍攻。連長向團部彙報了情況,然而由於部隊進展太快,炮彈還沒有運到,至少半個小時才會有炮火支援。連長把全連可用兵力作了重新調整。說是一個連,其實最多兩個排了。輕傷員全部都投入戰鬥,重傷員也都沒有躺下,堅持為戰友們壓子彈,很像電影《上甘嶺》的翻版。
陳勇、王紅生守在我前面的一線陣地上,見越軍蜂擁而上,兩人嘴裡叫著:“來吧,兔崽子,送死來吧!”他們喊著,手一直沒閒過,手中的衝鋒槍打紅了,扔掉,馬上甩出手榴彈,端起另一支衝鋒槍又繼續掃射,衝在前面的越軍一個個應聲倒下,後面的迅速散開,找好隱蔽位置,重新組織火力與我們展開對射。
“轟”的一聲,一顆手榴彈在王紅生的身邊爆炸了。只聽王紅生喊:“我的腿,我的腿炸斷了。”陳勇正轉身撲過去,一顆“哧哧”冒煙的蘇制手雷又扔到了他們中間,正在掏急救包的王紅生向前一撲,用自己流血的身體壓在手雷上,一聲悶響,王紅生被爆炸的氣浪掀起沉重的落在戰壕內。
臥倒的陳勇站起來,臉上竟然插著一塊彈片,他用手一把拔出,抱起一挺機槍向敵人猛烈射擊,傷口流出的血染紅了半邊臉。
我和兩個戰友連忙躍到前面,我使勁把陳勇拖下來。他的手還是緊緊的抱著機槍。一股焦臭味傳過來,原來他的手已經被打紅的槍管炙焦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血灑雄關(2)
王紅生就這樣走了,他還沒滿20歲呀。從他的衣服口袋裡,我們找到炸得只剩半張的開戰前寫好的遺書:
媽媽,孩兒要上戰場了。不知能不能回來,我好害怕,您要保佑我。爸爸去世得早,是您一個人含辛茹 苦把我們姐弟三人拉扯大,現在姐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