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突然‘轟隆’一陣巨響,石牆粉碎四濺,牆上立時炸出一個大洞來,急勁的冷風猛烈的刮進大廳,空曠高聳的大廳發出‘嗚嗚’的風嘯聲,捲起四散的碎石粉屑凌厲的打在眾人身上,大家紛紛抱頭躲閃,或臥倒或下蹲。

奧蘭多幹脆把露西整個壓在地上,等大家抖著袍子上的碎屑,再次爬起來的時候,發現那原本站在窗邊的女孩已經不見了。

……

“艾比小姐,您沒有受傷吧?”丹尼爾騎在夜騏上,大風吹的他的衣袖鼓鼓的,後面坐著狼狽逃亡的小艾同學。

“放心,‘盔甲護身’是我最拿手的,我從八歲就開始鑽研這個了,一點沒傷到!”艾比頂風扯著嗓子大叫——其實凡是保命的技術她都很熱衷。

在幾萬英尺的天空上對著疾風,不適合談話,於是丹尼爾加緊驅使夜騏。

話說自然界裡,往往越是強大的生物越是有脾氣,因此夜騏這種動物生性高傲,尤其是現下他們騎的這一隻,混有兇猛強大的龍族血液,形體碩壯巨大不說,還迅猛如風,桀驁不馴;沒過多久,坐在後面的艾比就覺察不對勁兒了。

以前坐在魔王大人身後時,這隻夜騏是溫順可愛,快慢隨心,且十分貼心的不讓橫開數十丈的兩翼把冷風揚到背上的乘客;可是這次,這隻夜騏擺足了架子,要它快偏慢,要它左偏右,一路上不斷顛簸搖晃,盡往氣流疾猛的地方鑽。

小艾被顛的頭暈眼花,吃足了苦頭,很哀怨道:

“丹尼爾,你這是在駕駛夜騏還是在煎牛排,怎麼老是翻來翻去呀!這麼折騰,就是牛排也被你翻糊了!”

丹尼爾也很鬱悶,這隻夜騏除了魔王以外,從來不鳥任何人的,這次他臨時受命,光是騎上去就不知捱了多少白眼和蹶子,為了給艾比大小姐一個舒適的乘坐環境,他之前牽著夜騏不知偷偷練了多少回,結果卻還是這樣,所以他也十分憤怒,衝著座下的夜騏大罵:

“你個不知死活的肥肉塊,回頭我在給你抹上十八道秘製香料,用文火燉上十八個小時,然後提味風晾,做成十八種口味的肉片幹,給艾比小姐做零嘴,看你到時還發瘋不發瘋!”

那夜騏不知是不是聽懂了丹尼爾的威脅,顛簸的更加厲害,一會兒俯衝一會兒急升,艾比伏在夜騏背上,捂著暈乎乎的腦袋呻吟:

“丹尼爾,能不能和肉片幹打個招呼,請它別再顛了,我要吐了啦……”

艾比灌飽了一肚子的冷風,捧著發疼的腦袋從夜騏身上爬下來,丹尼爾正用各種烹調方法臭罵那夜騏,夜騏卻很酷的拍拍翅膀飛走了。

艾比搖頭苦笑,抬頭看四周——

這是一座荒廢已久的小農莊,隱秘的掩埋在寂靜的山林中,四周荒草叢生,連一條明顯的路徑都沒有,只有黑漆漆的烏鴉飛來飛去,給這詭異的場景配音。

“艾比小姐,好地方吧!”丹尼爾興沖沖的引著小艾往裡走。

艾比抬頭看看搖搖欲墜的暗夜星子,荒宅,冷月,老鴉,寂林,艾比懷疑——莫非丹尼爾的審美觀從法式濃麗轉成英式哥特了。

艾比拎著袍子走上門前臺階,丹尼爾一推開門,一股透著柚子奶油的清香就撲鼻而來,溫暖的燈光照亮了艾比的眼簾——裡面的房間精緻溫馨,沒有紫金色絲絨幔帳,沒有洛可可式桌椅,甚至沒有丹尼爾最喜歡的雕花鐵藝大吊燈;反倒充滿了一股濃家庭式的柔軟感覺。

“丹尼爾你換口味了?”艾比驚喜,她就喜歡這種隨意自在的感覺。

“不,我只是正在嘗試多元化的審美風格;……也許,我能喜歡上也說不定。”藍袍男巫憂鬱的環視著房內佈置。

廚房是開放式的,寬敞的四方間,整潔平坦的處理臺,站在這裡丹尼爾才如魚得水,鬆鬆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