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守忙欠身道:“正是在下。”

張衍神色淡然,道:“你且去把城中百姓安撫住只要不出得城去,貧道便能護得他們無事。”

楊太守朝著張衍大禮一拜,感佩言道:“道長上體天心行此善舉,楊某代垂州百姓在此謝過了。”

他於心中下定決定,道:“若是這位仙長能擋得此災能過去,我定要找尋一名畫師來,為他作相供奉,保那朝夕香火不絕。”

與此同時,韓素衣已將星樞飛宮驅至眾妖頭上。

這飛宮大殿之下,除她之外,或坐或站,約有五十餘名弟子,他們眼望下方妖孽,各自躍躍欲試。

這些俱是她韓氏族人與門下弟子,此行是跟隨她前來剿殺妖部,換取功德的。

韓素衣秀目一轉,向下掃了掃,心中就有了計較,她皓腕一翻,拿出一副陣旗,下命道:“鄭婉,你多帶些弟子前去,在東西方向去得百里,在那裡佈下陣勢。”

聽她說話,立時有一名姿儀俱是上佳的女弟子上前領命,她動作利索,一口氣點了二十餘名弟子,便帶著她們出宮佈置去了。

韓素衣身側有一名心腹婢女奇怪言道:“娘子,為何不將四面一起鎖閉了?”

殺敗這些小妖不難,但若是散逃四野,沒入山林之中,那便難以根除,為禍甚大了。

韓素衣好整以暇道:“我觀那妖王,還是有幾分本領的,由來困獸之鬥最是兇猛難纏,我不及杜,蕭兩位師兄家大業大,也不及霍師兄有陳族作為依靠,這些門人弟子調教不易,如今魔劫臨頭,當要保全幾分元氣,不能折損在此,前方留得一條出路,這些妖孽便不會在此地與我等以死相拼。”

婢女面現恍然之色,她好似明白了過來,忽然一笑,道:“只是娘子這一來,張府主那裡怕就難辦了,他可不似我等,只得一人來此,怕要一番手忙腳亂了。”

韓素衣輕搖螓首,道:“這你便錯了,大比之上我是見過張師弟的本事的,你且看著吧,這些妖孽必定過不去他那一關。”

妖王泉和原本已聚攏麾下妖將親衛,準備率部眾殊死相拼了,可見溟滄派來人竟並不急著上來圍剿,反而散了開去,卻是一愣,正如韓素衣所料,他心中一下便沒了糾纏的心思,也不及去想對方何意,便大吼道:“兒郎們,快些隨我渡河。”

他們所在之處乃是一片開闊地,根本無處可逃,若在此地交手,那是吃虧定了,但只要入了人間州城,他不信溟滄派還能夠肆無忌憚的下手,到時還可遣散部眾,分開逃竄,或往往荒山野嶺,或往人煙稠密之地,那便不至於被全數剿殺在此了。

就在這時,卻見旱將軍的那十餘名親衛逃了回來,哭喪著臉喊道:“王上,旱將軍,旱將軍他……”

這旱將軍乃是泉和心腹,想起先前越過去的那座飛宮,他頓覺不妙,厲聲道:“旱將軍怎麼了?”

“旱將軍被一名道人發雷劈死了。”

妖魔之輩,最怕雷術,泉和也是聽得心頭一凜,但隨後他又追問道:“只是一人麼?你可看清楚了?”

那名親衛言道:“是,只有一人。”

泉和陡然自胸中生出一股希望來前方既然只有一名道人阻路,總比對付身後數百名玄門修士來得好,縱然對方神通再強,法力再高也自己率領幾十名親衛齊上,不求斬敵,總也能將其迫退,為麾下部眾衝殺出一條生路。

他定下決心之後,就一揮手,發令向前,那數萬人頭攢動的部眾之中,手聞隆隆鼓聲一起數萬妖發聲一齊大喊,跳入隆河之中,向著對岸衝去。

這洶洶來勢,滾滾妖雲,看得楊太守和下屬一干官吏安都是變滾,心下不免擔憂張衍一人能夠阻擋得住。

張衍看到這幅場面,不由笑道:“韓師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