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片刻間,已有府中的家人被驚動,人聲大噪,嘈雜地往後院趕來。

眨眼間,道道火光閃耀中,素來訓練有素的羅府護院已以合圍之姿將這後院重重包圍,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紅紅的火光跳躍閃耀在一根根火把上,瞬時後院中每一個角落都映照的清晰可見,恍同白晝。

火把的核心圍住一道纖瘦窈窕的水藍身影,包裹在披風下的身子風中落葉般抖個不停。顯而易見的是她臉上,身上猶未乾涸的血跡。一切的線索都暗示著面前這女子極有可能就是方才阿福,阿貴口中驚呼的吸血妖怪。

護院們高舉火把,卻也不敢輕舉妄動。面前面對的極有可能是會吸人血的妖怪呢,誰敢不要命的上前送死?

地上是一地的沾血雞毛,兩隻死雞和倒地不起的兩名護院家丁,也不知是死是活。滿地的鮮血,觸目驚心。

她是誰?真的就是兇手?難道她就是杭州城中四處犯案的“吸血妖魔”?

“你是誰?”一名護院揚聲喝問。

女子悶聲不答。

幾個稍為能管事的護院教頭聚在一起商量,又是驚怕又是喜悅。

一個教頭大著膽子捱到兩名護院家丁身旁,一探鼻息,驚道:“他們都死了!全身的血都被吸乾了,她……她只怕真是吸血妖魔!”

聞言,頓時群情聳動,護院們急退數步,包圍圈開闊數丈。

仍被圍在核心的女子一動不動,身子微顫,長髮覆蓋下的一雙晶亮眼眸極是驚懼地望著眾人,眼中閃著哀切至極的絕望。

“怎麼辦?”一名教頭問道。

“我看,把她先拿下再說。”

“可是,可是……她是妖怪啊,要是施出妖法,咱們只怕擋不住吶。”

“但是,咱們學武之人斬妖除魔,替天行道乃是分內之事,怎能畏首畏尾,貪生怕死?照我說,先宰了她,為杭州城裡無辜枉死的百姓報仇!”一名教頭豪氣干雲地道。

“照我看呢,不管這個女子是否吸人血的妖怪,阿福,阿貴這兩樁命案她是最大的嫌犯,咱們還是先把這個女子擒住,等少爺回來再做處置好了,反正少爺和蘇總管他們也就快回來了。”老成持重的教頭董四海道,眾人紛紛同意。

“董……董……”微弱的低呼從門廊後的陰影處傳出,眾人紛紛看去。

一隻白淨的玉手從門廊後求救地伸出。

“董教頭……”

董四海驚道:“是丫頭芳草。”

果然,被人扶過來的果然是在吟風閣伺候茶水的丫頭芳草。

芳草委頓地靠在一名護院懷中,滿臉驚懼過度的淚水,眼神倉皇如受驚的小兔。

“董……董教頭……”

“芳草,你怎麼在這裡?你看到了什麼?快說!”董四海連聲催問。

芳草期期哀哀,惶然不安眼神地躲避著火把中心的女子。

“董,董教頭,片刻前芳草起身來後院入廁,聽到阿福哥的驚叫,遂過來查視,誰知道,誰知道就,就看見那個……那個女人殺死了阿福哥和阿貴哥,還吸他們的血,好怕人吶!她簡直是妖怪……”話未說完,芳草已驚懼地又是淚流滿面,“芳草就被嚇得,嚇得昏了過去。然後,然後就聽到您老的聲音了……”像是又想到方才那血淋淋的場面一樣,她驚怕地用手掩住臉孔,只不斷地抽噎著。

眾人聽了芳草的敘述,頻頻抽氣,心臟幾乎無力負荷這驚悚的場面,懼怕地望向那不斷顫抖著卻什麼也不說的女子。

吸血的妖怪!多驚悚啊!

女子聽到芳草的指控,渾身的血液瞬間凝結,她在誣賴她,為什麼她要誣賴她?

女子用盡力氣地大聲吼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