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著這個緣故,京城裡凡家中有待嫁女孩兒的,莫不眼巴巴的瞄著他,到處鑽營請人暗地裡說和,不過卻沒聽說一個說成了的,到了今年,都十六了也未聽見定親。

二太太琢磨著,若是自己有個親閨女,無論如何也要巴上這門親的,就是謝珠,前一陣子,二老爺還私下裡和她商量過,早早的尋一門好親事定下來,以免耽擱了下去,話裡話外的也想著巴望安平王府的高門檻呢。

二太太當時表面上笑的一臉賢德。心裡卻不以為然暗道老爺糊塗,即便謝珠真真是謝家的姑娘,她生母卻實在的上不了檯面。

想到此,二太太心裡暗恨不已,那年自己剛滑了胎,還沒出小月子,二老爺卻不知怎的著了涼,也病的臥床了,自己不能近身伺疾,幾個姨娘過去,她又不放心,於是特意挑揀了一個外屋伺候的小丫頭,過去伺候。

小丫頭叫菱花,平日裡瞧著倒是個老實,一腳踹不出三個屁的主,成日的低頭幹活,木木呆呆的,卻不想二太太這一下可錯了主意,瞧著傻笨,卻有那些不正經的心思,二老爺還在病中,這就直接服侍到一個被窩子裡去了,二老爺病好了,這丫頭的肚子卻也大了起來。

恨得當時自己差點咬碎了牙,寶杉他娘就堵了她好一陣,可那是自己的陪房丫頭,也還罷了,左右和自己是一條心,也是自己做主抬的姨娘,以彰顯自己的賢良淑德,可這個菱花卻是個什麼下賤的貨色。

有時候二太太心裡也恨的不行,真正的二老爺和大老爺是一個爹孃的親兄弟,這方面都是不挑不摘,有奶就是孃的,房裡三妻四妾的還不足,成日裡竟弄些不入流的貨色。

二太太給菱花下來幾個絆子,想著落了她的胎,尋了人牙子來遠遠的賣了乾淨,卻不想這丫頭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卻是個深有心計的,尋常手段都被她險險的躲了過去,好在生謝珠的時候,因調養不當血崩死了,不然也是個大麻煩。

也因此,二太太從心裡厭惡謝珠,瞧著她那一副故作的怯懦樣兒,就忍不住想起她那個親孃,別瞧著不吭氣兒,關鍵時刻下死力的噁心你一次,就夠你受的了。原本打量謝珠出身低,又是個女孩,說不得二老爺就不怎麼上心。

這話卻也不錯,但到了時候,二太太發現,二老爺表面上雖不聞不問,心裡還是有謝珠這個親閨女的,想著給她尋一個好婆家,這一點上,謝珠比大房那邊的謝雅謝賢都要有運氣的多。

只是二老爺的心未免太大了些,當自己閨女生的是個絕世的美女不成,就要上趕著巴結安平王府的高枝,不說謝珠,就是她孃家的兩個親侄女,那可是慕容府嫡出的貴女,她哥哥煩人說和了幾次,都軟軟的碰了釘子回來,別說謝珠這個出身了。

而且瞧秦思明的樣兒,謝橋倒是還有幾分成事的指望,不過年齡卻有點過小,打量即便秦思明瞧上了謝橋,讓他等上四五年也是不成話的。

想到此,二太太略略撇了眼謝珠,卻見雖低著頭,眼角的空兒,卻一錯不錯的盯著前面的幾個少年,心裡不禁冷笑,真真和她娘一個樣兒,不定是計劃著什麼歪心思呢。

這邊老太太讓謝橋吃了半盞茶,消停了一會兒子,見那邊謝寶樹幾人已經有點撐不住了,才笑笑道:

“真不知你們到底著急個什麼勁兒,咱們自己家的園子,自己家的湖又跑不了,值得這麼著急上火的,罷罷罷,我看我還是識相點,不在這裡讓你們幾個小的嫌了,早早的回去窩著是正經”

謝寶樹忙道:

“祖母卻說哪裡話來,祖母若是精神頭好,不如和我們一起上船上消散會子吧,那水面上的風一吹,倒是別樣的清爽,順著水蜿蜒過去,咱們的園子也盡收眼底,倒是更有趣致的”

老太太點點他笑道:

“不用拿這些話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