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就是和規矩的。這樣說來,再過兩年,咱們家二公子正好十八,也算合適的”

另一個婆子道:

“若按你說的,二公子房裡的抱琴和入畫姑娘可得了大便宜了,若是娶了這位謝姑娘,離著圓房還有好幾年呢,二公子雖說不像咱們世子爺那樣荒唐胡來,卻畢竟是個年輕的男人家,這貓哪有不稀罕腥的呢,入畫和抱琴又都生的那麼個好模樣,伺候的好了,將來就是體面的姨娘也未可知,卻不是大造化嗎”

這邊的婆子叱一聲道:

“這可就說不準了,這位謝姑娘你別瞧著如今和善大方,將來還指不定就是個什麼樣兒呢。咱們那位世子妃,一開始不也是像個菩薩似的,你瞧現在,世子爺房裡卻哪裡還有一個像樣的女人,那些稍稍平頭正臉的,都被她尋錯發落了,去年上,她那個陪嫁過來的丫頭有了身子,不上三個月,就悄悄的沒了,如今這人也不知道哪兒去了呢“

“這話倒不假,那位可不是個善茬。這位謝姑娘若是性情好,在咱們府裡頭必是要受嫂子的氣,若是有心算,上面有老王妃護著,說不得二公子房裡的幾個也落不了好去,左右不關咱們的事情,如今郡王妃還管著家呢,即便世子妃那裡急的不行,也只能一邊看著,況且成親到如今都幾年了,肚子裡連個毛都沒有,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世子爺又死看不上她,不知道那天就休回孃家了也未可知的……”

後面說的什麼,謝橋卻沒再聽,轉身沿著另一條路走了。

走的有些慢,心裡卻止不住開始想一些事情。這裡的女孩子十一二便定親的也有的是,十三四娶了,也不併不奇怪。尤其她們這樣的世族閥門,無論婚娶,都含著許多別的因素在裡面,愛情什麼的,在這裡不過是一場大笑話罷了,相敬如賓已是分外難得。

哪個世家公子成親前屋子裡不是早有了人的,慢說自己,即便明月公主那樣的身份,將來招了駙馬,也管不著丈夫納妾的事情,何況她。

若是不嫁,在這個男權的社會中,卻也無法立足生存下去的。可是嫁了,面對丈夫三妻四妾還罷了,左右守住自己的心,糊塗著過一輩子也沒什麼。可這大宅裡面的爭鬥齷齪,卻真真令人厭煩了十分去的。

秦思明平日裡瞧著挺好,聽話音房裡早不止一個女人了,何況別人。

謝橋忽想起她另外兩位堂兄寶松寶杉的荒唐行徑,心都涼了,以後自己如何了局,卻也難預料的緊。

一邊想,一邊嘆氣,卻不防側面一聲笑傳來,謝橋唬了一跳,連忙抬頭望去,卻見不知不覺的自己又繞回了湖邊上,那邊柳蔭下的青石上,何子謙正瞧著她笑呢。

謝橋走過去道:

“子謙哥哥倒會選地方,這裡比別處更涼爽些,你晌午頭上不歇著,卻來這裡做什麼”

子謙伸手一點她的額頭道:

“你這丫頭還說我,你在哪裡一時走,一時唉聲嘆氣的,卻是為了什麼,小小的年紀,卻哪裡來的憂愁事”

謝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支支吾吾的道:

“哪裡有什麼憂愁,不過為賦新詞強說愁罷了”

一眼瞥見那邊的魚簍魚竿,遂笑道:

“原來子謙哥哥是在這裡釣魚的”

子謙拍拍身邊的青石道:

“既然你也無事,就陪著我一起釣魚吧,咱們也說說話兒”

謝橋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子謙把魚勾子甩了出去,便和謝橋說些他們學裡頭無關緊要的趣事,不過片刻,就逗的謝橋把剛才的心事,忘了個七七八八。

巧蘭這半天不見姑娘的影子,忙忙的出來尋。尋到這邊的時候,遠遠就瞧見了兩人的情形,低頭想了想,卻想在遠處等著,不想回頭正瞧見秦思明和謝寶樹沿著迴廊走過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