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房裡打地鋪好了。”我嘖了聲,頭痛得要命,還得為這傢伙晚上睡哪裡煩惱。“衣櫥上面有乾淨的棉被,去拿下來鋪。”我告訴他。

“這樣不會為你帶來不便把?”他問。

“不會。”我回答他。沒人在睡暖桌底下的,那太不健康了。

他又揚起嘴角,我看了眼,便回房裡去躺著休息。

睜著眼凝視天花板時,他的輪廓落在我腦海裡,一直縈繞著不肯散去。

他笑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開心。

我做了什麼讓他值得開心的事情嗎?為什麼只是對他好那麼一丁點,他卻像擁有天大的快樂一樣。

魏翔動作迅速地開啟衣櫥,從裡頭要拉出棉被,但衣櫥裡我塞了太多東西沒整理,他一扯,一些雜七雜八的就霹靂啪啦地全掉出來。

地上散落著我從來沒印象的書和雜物,我本來想睡的,卻讓一本有著粉紅色封面的書本給吸引了注意。

魏翔也發覺到了,他拿起來放在手中,而後我努力由床上爬起,從他手裡將那本粉紅色書皮的厚重磚塊本子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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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看著我。

“是草莓的日記,這不能給你看。”將日記本壓到枕頭下,我若無其事地又躺回原處,但剛剛衝出去搶書的舉動讓我頭昏眼花了好一會兒,病人果然不能逞強,我暈得都快吐了。

“嗯,我知道!”魏翔沒想太多,他收拾好地上的雜物後,跟著在我的床旁鋪好被子,鑽進去,咳了兩聲。

“阿滿。”他叫。

“什麼事?”我皺著眉頭,棉被裡傳出來的聲音很悶。

“棉被沒有客廳的暖桌暖和。”他朝著我說:“如果半夜睡一睡,你發現我爬上你的床去,那我絕對不是故意的。日本的天氣真的很冷,所以我希望如果真的那樣,你能將就抱我一下給我溫暖。”

“少得寸進尺。”我冷冷地告訴他。

他笑了聲,床下響起雜誌翻頁的聲音。

會開玩笑了,適應得很好嘛!我啐念著,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勁,才搞了這個瘟神回來同住。

感冒差不多要好,已經是豪斯登堡回來後第五天的事。

大哥偶爾會打電話來,說的也不過是阿爸就要死掉,我怎麼還不回家看他最後一眼這些老話。我曉得大哥是開玩笑的,自然也就敷衍過去不認真響應。

魏翔手底下到日本進修的員工們已經先行回去臺灣,就留他一個老闆在日本新宿,過著無業遊民般的生活。

星期六早上奈奈不用上課,我沒有調鬧鐘,就這麼一直睡,但屋外的電鈴持續不停地響,一聲接過一聲,無休止地連鄰居都想吵起來般不願停止。

我醒過來,拖著疲憊的身軀翻身下床,哪知卻踩到某種不知名物體,定睛一看,才發覺是魏翔。

“呃。”床底下睡得正好的魏翔被我一踩,也醒了過來。

“抱歉。”我打了個呵欠,跨過魏翔急忙去玄關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良智,我搖頭,她就是愛大清早來打擾人家的好眠,讓全世界的人都陪她一起早起才高興。

良智脫下鞋,很自動地往客廳走去,然後將手中的包袱放到桌上,仔細的一個結一個結開啟。

我關上門跟著走上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媽,您今天還是這麼早。”

“不早了,都快七點了。”良智說著將一幅幅相親用的相片攤放在我面前。

“這是幹嘛?”我傻眼。

“婉婉也過世兩年,你是該時候為自己打算打算。”良智公式化地說著,臉上沒什麼表情。“這是我問過很多戶人家才幫你挑出來的物件,你選一個看得上眼的吧!趁早結婚,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