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琛若有所思道:“父親說皇上今兒在殿上狠狠訓斥了太子一頓,要他在家閉門思過一個月。”

齊慕安大吃一驚地睜大了眼,“太子已經開始協理政務了,竟罰他禁足一個月?所為何事?”

簡雲琛答道:“說是結黨營私豪奢浪費那些事兒,不過聽父親的意思,恐怕不光為這些,因為皇上又欽點了三皇子的名,要他陪同聖駕一同去秋狩。”

是啊,再過半個月可不就是皇家秋狩的季節。

皇帝通共就三個成年了的兒子,襄王聽說又病了,再把太子給禁足了,那可以伴駕的皇子也就只剩下一向默默無聞的老三了。

難道這意味著什麼?

齊慕安心裡已經琢磨開了,誰知簡雲琛這時又丟下了個重磅炸彈。

“前兒聖上不是病了有小半個月嗎?聽說如今有人在傳,說是太子等不及了,想早日……”

啥?

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這罪名真給按下來,別說傅仲的太子之位保不住了,恐怕就是他那條命也很難保住。

難怪先找了個理由把他給拘了起來,恐怕這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第74章

74 這話也不過才說出來幾天吧,齊慕安這裡立刻就知道厲害了。

怎麼說呢?

溫泉館本是他手裡最掙錢的專案沒有之一;本來熱火著呢;可這幾天不知怎麼卻忽然冷了下來;沒有新客上門就不說了;連本來幾乎天天要來泡一把、喝幾盅的熟客也都不大露面了。

新請的技師和樂班幾乎全都沒能用上就已經半停工了。

外頭隱隱約約有傳言,說這館子是太子平素很愛來的地方,齊家夫夫兩個都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那兒忽然有了變化;官場眾人自然紛紛見風使舵暫時在家觀望起來。

這對齊慕安來說純粹是無妄之災;他可是從來也沒想過跟任何權謀鬥爭沾上邊啊,可想想在這天子腳下開啟大門來做生意;招呼的又都是寫王孫貴客;要想完全採菊東籬下;那也叫痴人說夢。

只恨自己的政治敏銳度還是低了點兒,自己身邊有岳父、舅父和親爹三大尚好的情報資源,可卻偏偏沒想過要好好利用一番,要是能早些瞭解到一點兒風吹草動,也不至於這麼被動嘛!

自己雖然無心做官,可這國家決策絕對是會影響股價的啊,他怎麼就這麼蠢!

這會兒可好,就在家坐著捱打了。

急於跟太子撇清關係吧肯定不行,他老婆確實在人家手底下上班呢,皇后又是他的親姨媽,他要是這麼做了,豈不是陷簡雲琛於不義?

再說帝王家的事誰知道?

康師傅家那倒黴太子不就被立被廢好幾次,雍正登基之前也閉門謝客在家韜光養晦過。

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到底誰笑在最後誰又能提前看得分明?今天這點兒小動作,誰能肯定太子就真的不得翻身了?

再者本來他就並不是太子的人,溫泉館也不是太子的地盤,他要是這會兒急於表白似的去撇清,反而叫人懷疑他,到時候不管太子還行不行,他這兒恐怕都沒生意了。

因為到那時別人倒不是怕受他的連累,而是大夥兒都是官場中人,平時泡澡休閒除了吟風弄月自然還會說些工作上的機密事務,要是認為這地方是皇家人開著還帶蒐集情報什麼的,誰傻呀還來!

想想都心寒,好不容易花了這麼多心思的館子,總不能看著它不行下去啊。

想想還是回一趟魏國公府。

一來他那糊塗老爹齊老爺本身就是位交際達人,各方面小道訊息都特別有門路,二來他的繼母嘉和郡主也經常進宮,或許能知道點兒什麼內幕也說不定。

誰知道回到家裡齊老爺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