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不到,張鐵柱倒在了地上,渾身力氣消失,小廝蹲下檢查:“沒氣了,趕緊尋個地方將他埋了咱趕緊回去睡覺。”

“行,隨便挖個坑埋了吧!”

三個人吭哧吭哧半天,挖了個小土坑就將人丟進去,填上土轉身就走。

他們離開後,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張鐵柱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當他恍惚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不敢信。

“我?我這是沒死?”

“對,你沒死,但你若是說不出我想聽的話,我保證你很快就死。”

一道聲音響起,張鐵柱猛地扭頭看去,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端坐在床頭,手中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著,聲音不緊不慢:“你該知道,你在那些人的眼中已經死了,京都城內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想要活命,最好乖乖聽話。”

經歷過死亡的恐懼,張鐵柱再也不敢在這人面前玩小聰明瞭,他咬牙道:“只要好漢饒我一命,小人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

再次見到景澗,已經過去三日時光,蘇程曦客客氣氣地微笑著問:“你今日前來求見哀家,可是哀家吩咐你的事已經有程序了?”

“有一些。”

景澗將整理的資料交給蘇程曦,分析道:“鎮南王遇刺一事初步鑑定乃是他人所為,意在栽贓太后娘娘,快速挑起您與鎮南王針鋒相對的局面,好從中獲利。”

“那你可查到是何人所為?”

蘇程曦眸色微閃,微笑著問。

“稟太后,稍有眉目,但不確定。”景澗如實回答。

蘇程曦微微一笑,挑眉道:“無妨,時間尚短,你初來乍到,對京都城的局勢也不太清楚。這樣吧!以後無論你需要什麼,都可以去尋姜浩,讓他配合你。只要你能完成哀家交給你的任務,哀家便可以給你方便。”

景澗錯愕地抬眸。

他心中覺得有些怪異。

他是救過蘇程曦和他們的兒子,但是按照蘇程曦謹慎的性格,不應該如此輕易相信他,且給他如此多的許可權。他入宮這段時日很清楚的感覺到御林軍副統領章剛以及許多御林軍對他被蘇程曦重用很是不服,但此時蘇程曦卻說便連貴為御林軍統領的姜浩都得配合他。

這並不是他所瞭解的蘇程曦的風格。

“怎麼?你有什麼疑問嗎?”

蘇程曦見景澗表情怪異,揚眉笑道:“哀家說過,哀家信任你,自然願意給你一些許可權。你是個有能耐的人,哀家堅信,只要給你機會,你一定可以一飛沖天,成為強大的存在。只有你足夠強大,哀家才能放心將皇上交給你啊!”

這麼說確實沒錯。

但蘇程曦對他這個身份不明之人也太過信賴了。

“你或許會覺得哀家太過輕易相信你,很不可思議對不對?”

蘇程曦輕嘆了一聲,抬眸望向遠處被風吹得飄蕩的樹枝,眸色柔和地說:“明明你與先帝並無相似之處,但哀家總能在你身上瞧見先帝的影子。哀家自己有時候都覺得這種感覺很可笑,也曾懷疑是否是哀家對先帝思念成疾,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但哀家很清楚,你是你,先帝是先帝,不能相提並論。哀家今日與你說此話,並無他意,只是哀家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你是可以信賴之人。”

景澗胸腔中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夾雜著多種情緒翻滾著、雜揉著、瘋狂的喧囂著,傳遍四肢百骸,讓他的身體戰慄不已。

你是察覺到我的存在了嗎?

所以才能透過這副陌生的皮囊感覺到我的靈魂?

景澗心中的暖意和愛意猛烈的激盪著,讓他表情和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