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曉你的所作所為乃是冒犯皇上,又為何要做?”

蘇程曦眸色漸冷,沉聲道:“你可知,他是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是整個雲盛皇朝最尊貴的人,是不容冒犯的!”

“屬下知道。”

景澗挺直腰板,將背在背上的一根長長的十分結實的棍子抽出來,雙手托起舉過頭頂,往前一遞,表情肅然道:“作為臣民,屬下不該冒犯皇上,所以特來請罪!”

“作為臣民,不該冒犯皇上?”

蘇程曦冷聲道:“那你知錯犯錯,是不是罪加一等?”

景澗抬眸,表情嚴肅,眸光堅定地說:“從這個角度來說確實罪加一等,屬下沒有什麼好辯駁的,但作為師父,屬下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不覺得自己有錯……”

蘇程曦表情瞬間變得耐人尋味,嗤笑著慢悠悠地說:“景澗,這個世間,從始至終,能以長輩身份教訓鞭策皇上之人只有先帝與哀家,如今先帝不在了,便只有哀家了。你卻以師父這個身份,對皇上動手!你說哀家該如何懲戒你才好?”

“娘娘,您當初將皇上交給屬下教導時曾與屬下說過一句話,那便是讓屬下將皇上當做自己的親兒子一般教導!”景澗擲地有聲道:“屬下一直銘記於心,奉為金科玉律,如今屬下不過是按照娘娘囑託做事,自然不會有錯!”

蘇程曦:“……”

說得好有道理,她都被說服了。

蕭予桓撇撇嘴,皺起眉頭,很不開心。

“娘娘……”

景澗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程曦抬手打斷了,她抿了抿唇,低聲說:“你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但皇上畢竟是皇上,你就算教導他,也不該打屁股……”

“母后!”

蕭予桓瞬間小臉漲紅,瞪大眼望著自己的母后,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景澗沉吟片刻,深以為然道:“太后娘娘所言極是。那……若有下次,打手心可好?要不罰蹲馬步吧!還能增強下盤基本功,日後皇上學劍打拳了,也可以酌情而定,延長皇上習武時間,以做懲戒。”

蘇程曦覺得人家好歹是親爹,不管怎麼教導自己的兒子都是應該的,剛想要點頭表示贊同,蕭予桓就紅著臉怒道:“景澗!朕勸你適可而止!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以為你是朕的師父,就可以得寸進尺!”

當著他母后的面討論日後懲罰他的方式,實在是太猖狂了!

母后一定不會同意的!

蕭予桓憤恨地想。

這個自信,他還是有的。

下一瞬,他就聽到身邊傳來母后從身側傳來:“哀家覺得此法不錯?”

“嗯?”

蕭予桓錯愕地快速扭頭望向自己的母后,表情崩壞。

蘇程曦憐愛地微笑著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慈眉善目道:“若是不想讓你師父對你動手,日後就得多動動腦子,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先想一想再做!”

蕭予桓小嘴一撇,低下了腦袋。

心疼得想抱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