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澗離開後,蘇程曦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淚珠,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端著溫熱的茶水喝了兩大口。

她不是演員,也沒有演過戲,也不知道剛剛聲情並茂的一番表演都沒有破綻。

但是,沒關係。

一口吃不了一個胖子。

有些事還是需要循序漸進的。

景澗離開後,腦海中一直迴旋著蘇程曦眼眶紅紅,受盡委屈又無能為力的模樣。

心口就像是砸下一塊巨石,沉甸甸壓得他喘不過起來,又鮮血淋漓的撕扯著劇痛。

確實,他看得明白,蘇程曦想要利用他。

即便,他不明白為何蘇程曦就覺得他能與身為親王的蕭見閔對抗,但他還是將蘇程曦的小心思看得十分透徹,一直以來的縱容和順從,不過是因為他心甘情願。

“何人在此!”

突然一聲怒喝聲響起,將眸色幽深的景澗目光引過去。

一隊御林軍巡邏至此,藉著皎潔的月光看清了景澗的面容,帶隊的乃是那日被派給景澗用去攔截鎮南王的五十人之一的吳幻羽。

他一看見景澗,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來,冷聲道:“景侍衛,身為御林軍,即便你初來乍到,也該明白深夜不可在宮廷遊蕩,否則視為刺客的規矩吧?”

景澗早就知道這些御林軍不服他了。

只是他那時剛回來,一心撲在蘇程曦和兒子身上,懶得跟這些小嘍囉計較。

但現在看來,好像他的不搭理,滋生了這些人囂張的氣焰,給了別人他是軟柿子的錯覺。

“我方才前來向太后請罪,此時回去,有何不妥?”

景澗微微眯眼,聲音不鹹不淡,沒有任何起伏。

但,就是他這副淡然的樣子,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被蔑視的感覺。

吳幻羽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冷聲道:“深夜拜見太后,景澗,你可知何為禮數?何為尊卑,你這等不懂規矩之人,就該被好好教訓一番,學一學何為規矩!”

規矩?

景澗眼底浮起嘲弄。

他從一出生就是嫡長子,剛滿百日便被冊封為太子,從年幼起就被父皇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後來父皇駕崩他順利登基,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提規矩二字。

他是真的很佩服吳幻羽的勇氣。

今日,剛好他心情不好,倒也不介意拿此人開刀。

“跟你說話呢?你是啞巴嗎?”

吳幻羽方才還忌憚著景澗乃是太后信賴之人,又是皇帝的師父,如今被景澗這般無視,他氣不打一處來。

想著自己巡邏遇見可疑之人抓捕下去拷問也算是職責所在,何況景澗今日竟敢動手打皇上,皇上一定會嫉恨,若是他藉此機會打壓了景澗,說不定還會被皇上高看一眼。

這般一想,他的眸色瞬間變得銳利,挺直腰板,氣勢洶洶地說:“景澗,既然你無話可說,那便跟我們走一趟吧!來人,給我將他拿下!”

吳幻羽的話音剛落,御林軍便快速衝上去抓捕景澗。

景澗的眼眸微挑,眸光淡淡地掃了吳幻羽一眼,竟讓他脊背一僵,有種冰冷的恐懼感順著脊背蔓延到頭頂。

“抓捕我?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景澗冷哼一聲,抬腳狠狠地將第一個衝上來之人踹飛出去,隨後猛地轉身踹向第二個人。他的速度極快,力道極強,只要是被他踹中之人就沒有一個不飛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