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澗面色一囧,隨後耳朵泛紅,他急忙輕咳一聲,調整了自己的動作和表情,搖頭道:“沒,皇上看花眼了。”

垂下的纖長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淡淡的弧度光影,襯得他頗有幾分純情,蘇程曦看得眉頭一挑,竟有些想逗逗他,便垂下腦袋對蕭予桓說:“別人再怎麼強,在母后心裡都是比不上你父皇的。你父皇不僅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最重要的是對母后情深義重,在母后心中簡直是這天底最完美的男人。”

蕭予桓聽得眸光閃亮,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他朝著景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很是驕傲地說:“母后說得沒錯,父皇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無論別人如何強大,跟父皇比起來便不值一提。”

所以,就算母后將夢曦送給了景澗,對景澗另眼相看,如今更是讓景澗能近身保護他們母子,也跟父皇沒得比!

蘇程曦餘光掃到景澗一向嚴肅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想笑,卻又壓抑著不笑,若是仔細看,便能看見他的眸中流淌著名為歡喜的流光,蕭予桓就在這時叫他,很刻意地問:“師父,您覺得朕說的對嗎?”

景澗心底掩蓋不住的喜悅瞬間溢位來,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溫柔,他點頭,給出了肯定回答:“屬下認為太后娘娘和皇上所言極是,先帝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完美男人。”

這麼誇自己,他還是頗為羞恥的。

略微有些不自在,讓他臉頰的溫度瞬間上升,隱隱有爆紅的趨勢。

明明是秋天,他卻覺得自己置身於炎炎烈日下,渾身燥熱得讓他喉嚨發乾發澀。

蕭予桓更得意了,笑呵呵地說:“你知道便好,在朕和母后心裡,這世間無人能比得上父皇。”

他必須強調父皇在他和母后心中之重。

免得以後景澗得到母后的信賴和重用便得意忘形。

他還只是個孩子,表達佔有慾的方式就是這般直接而幼稚,但也最戳人心窩。

景澗臉上的表情更柔和了,心底不免生出些許愧疚,但並不後悔。

若是他沒有以命為賭注而冒險,他的愛人永遠都不會回來,如今他死去又重生,他的愛人失而復得,他能每日看見她,便已經是曾經夢寐以求的畫面了。

他本該知足,但他不願知足。

對兒子,他是愧疚的。

讓兒子年僅六歲,便擔負起他難以承擔的責任。

“屬下知道。”

景澗點頭,眸色柔和地輕笑了一聲,說:“在先帝心裡,你和太后,大概也是無人能比的。”

蕭予桓心底的怪異之感更甚。

他覺得今天的景澗很不正常。

他往後退了一步,抓住了母后的手,扭頭望去,像是尋求同伴一樣,小聲說:“母后,您有沒有覺得,師父今日有些不同尋常?”

溫柔過了頭。

笑得瘮人。

蘇程曦卻是知道原因的。

她有些想笑,卻又不能太過明目張膽。

她將手搭在兒子的肩膀上,勾唇笑著說:“可能是……景澗贏過了趙毅,心情頗好吧?”

“是這樣嗎?”

蕭予桓有些不信,他撓著後腦勺,一臉狐疑道:“但兒臣怎麼看著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