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澗走到蘇程曦的身邊坐下,拿起讓她頭疼的奏摺來看,上面上報之事,確實棘手,但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景澗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意見,而是低聲問道:“太后娘娘看完這個奏摺之後,有什麼想法嗎?”

這奏摺乃是蘇程曦的親哥哥蘇程淵上奏的。

他如今身為夔州太守,在夔州任職已有三年之久,三年內從未回過京都城,跟京都城內的家人們聯絡也並不緊密,一直以來恪守本分,將夔州一個偏遠荒蕪之地打理得稍見起色。

如今卻流寇土匪橫行,打家劫舍,拉幫結派,集結的烏合之眾竟有數千人之多。

蘇程淵雖出生將門之家,卻因為蘇家戰死沙場的男丁過多,且掌握雲盛皇朝三分之一兵權,受皇族忌憚,故而棄武從文,在考中狀元之後便自請前往偏遠的夔州任職。

蘇程曦沉吟片刻後,認真說:“流寇土匪眾多,且打家劫舍,無惡不作,按理說是該一網打盡的,但夔州兵馬加起來也不過五千餘人,且地形複雜,流寇土匪多為本地人,若說圍剿並不現實。可若是派兵前往,又路途遙遠,且不熟悉地形,只怕是會吃大虧。”

景澗點頭應道:“太后娘娘所言不錯。但流寇土匪橫行,若是不將他們瓦解,日後夔州便會演變成他們的歡樂場,百姓們無法安居樂業,朝廷官員形同虛設,國舅爺也會有生命危險。”

這還用你說?

蘇程曦揉了揉額角,頭疼道:“所以,哀家也拿不定主意。兄長這些年好不容易才將夔州帶出點起色來,這些流寇土匪便又開始作妖,且不斷壯大。據說還有一個邪教誕生,蠱惑民心,作威作福,讓百姓們信奉邪教可不是什麼好事,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剷除他們。問題是,該如何剷除?”

所有計劃都是因地制宜的。

蘇程曦對夔州的瞭解只來源於書面上。

兵家最忌紙上談兵。

她向景澗尋求幫助,聲音柔和了些,頗有些感慨地說:“景澗,這麼多年來,我們蘇家已經死了太多人了,兄長在夔州孤立無援,哀家實在擔心他,若是能有一個萬全之策,哀家希望他和他的妻兒們能平安歸來。”

不說遠的,就說近三十年,蘇家死去的男丁便有二十幾人之多。

光是她的上一輩,如今剩下的男丁也不過只有她的父親蘇淮山和小叔叔蘇淮北了。

其他的,全都戰死沙場。

景澗想到蘇家戰死的將軍,眸色也是一沉,眼底閃過悲痛,他認真說:“太后娘娘放心,國舅爺定會安然無恙。”

蘇程淵乃是蘇程曦的親兄長。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蘇程淵有事。

蘇程曦眼底閃過笑意,低聲問道:“那……你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將流寇土匪和所謂的邪教一網打盡了嗎?”

“這奏章上所寫的只有隻言片語,屬下如何能拿定主意?”

景澗輕嘆著說:“但國舅爺聰慧過人,又出生武將世家,當年雖考的是文狀元,但武藝高強,雄韜偉略。如今夔州雖然只有五千兵馬,但與夔州相鄰的長陽州乃是長陽王的封地。長陽王擁兵五萬,若是能向他借調一萬兵馬前往助陣,應該足夠打擊流寇土匪。”

長陽州和夔州相鄰,卻更為富庶。

乃是長陽王蕭臨的封地。

蕭臨,乃是先帝堂叔。

與元城王乃是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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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