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少說兩句,先來給我爹看看。”

景澗皺著眉頭說:“你沒看見我爹情況嚴重嗎?還說這麼說廢話做甚?”

齊柏光一臉驚訝,愣了半晌之後,才一臉驚奇地問:“他是你爹?可我從未聽說過蘇家有你這號人,莫非你是蘇將軍的外室生的?”

一說到這個,他恍然大悟道:“難怪, 當初老夫聽說忠義侯對你照顧有加,不僅安排人教你讀書習武,還將一些人留在你身邊,原來你是蘇家子啊!”

景澗的嘴角扯了扯,想解釋一下,但一想到齊柏光這個人說起這些亂七八糟的八卦來沒完沒了。

便將解釋的話給嚥下去了,皺著眉頭說:“廢話少說, 先給我爹看看再說!”

齊柏光知道救人要緊, 便也沒咬著不放,上前給蘇淮山檢查了一遍傷口,邊檢查邊抓住機會痛罵景澗:“好你個小崽子,你這是準備弒父吧?你爹躺在床上好好的,你非要刺激他,現在他身上的傷口多處開裂,我不僅要重新給他包紮,也會延遲他癒合的時間!何況,他傷這麼重,還得多受罪,我要是有你這樣的龜兒子還不如早點掐死!”

景澗眼睛眨了眨,沒說話。

他也沒想到老丈人如此受不得刺激。

好歹也是鎮守邊疆多年的鎮國大將軍,卻在看到蘇程曦的畫像時便激動成這樣。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是想想,他突然意識到了。

蘇程曦長得極像她娘,她娘早在她才十二歲的時候,便深感惡疾香消玉殞了。

這麼多年蘇淮山便一心一意地鎮守東疆。

就連忠義侯蘇望京和忠義侯夫人石錦繡勸他娶續絃, 他也以公事繁忙拒絕了,據說自從鎮國大將軍夫人去世之後,這些年他一直守身如玉,賬內連一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想來,他方才應當是想起了將軍夫人,卻又沒想全吧!

齊柏光罵得口乾舌燥大快人心,總算是將蘇淮山重新包裹成了木乃伊,這才扭頭望向景澗,想多囑託幾句便見景澗眼神遊離,壓根就沒聽他剛才痛罵的話,他瞬間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他一把抓過藥箱,二話不說,咬牙切齒地提著藥箱便往外走,將木頭搭起來的地面踩得踏踏作響。

景澗疑惑地扭頭望向齊柏光氣憤而去的背影,疑惑地問:“鬼老這是什麼了?是你們誰招惹他了嗎?”

曾明的嘴角扯了扯,斟酌道:“主子,大概是他方才一直罵您,而您根本沒在聽吧!”

“嗷。”

景澗慢慢地收回目光,輕哼了一聲說:“他罵我,還要我洗耳恭聽,還真是想得美,慣他臭毛病!”

曾明垂下腦袋, 不發表任何意見。

景澗抬腳走到床邊,見蘇淮山整個身體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只有整張臉上留出了一張嘴巴、兩個鼻孔和一雙眼睛,便有些自責地說:“爹,方才真是對不住了,我沒想到您如此受不得刺激。”

他畫的是蘇程曦。

卻錯估了蘇淮山對將軍夫人的深情,也錯估了將軍夫人和蘇程曦之間的相似度。

蘇淮山張張嘴,氣息微弱地問:“女婿,你能告訴我,畫中之人是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