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王妃沒想到還有人能記得幾十年前的一些傳言,便低笑著說:“太后娘娘謬讚了,不過是些雲煙往事,不足為道。太后娘娘和皇上能親自前來探望王爺,真是讓臣婦感動萬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王叔生病,身為晚輩,哀家帶著桓兒前來拜訪也是應該的。”

蘇程曦微笑著說:“不知王叔如今怎麼樣了,還請王嬸帶哀家和桓兒進去看看吧!”

長陽王妃微微一笑,側過身子,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溫聲道:“太后娘娘和皇上請進。”

蘇程曦輕輕點頭,牽著兒子的手踏入了長陽王府。

長陽王府已經許多未有主人入住,但當年長陽王離開京都城的時候留下了人管理打掃長陽王府,回來之前也傳訊息讓人早早準備,現在踏進來一看,樸素中竟還有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雅緻。

從這些細節就不可以看得出來,長陽王一家是不準備再回長陽州了。

蘇程曦將一切看在眼中,隨著長陽王妃走進了長陽王居住的院子。

才剛踏進去就聞到了一陣苦澀的藥味兒傳來,長陽王抑制不住的咳嗽聲聽得人心焦。

長陽王妃又急又心疼,又有些難為情地說:“太后娘娘,王爺的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現在咳嗽得厲害,這院中的藥味兒也濃重得很,只怕是要委屈太后娘娘了。”

“王嬸不必如此客氣,只是不知哀家方不方便前去見一見長陽王叔。”

蘇程曦淡聲道:“哀家從未見過王叔,如今王叔這一輩的長輩也就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位,久居京都城的也就只有元城王叔,如長陽王叔好不容易入京一趟又生病了,作為晚輩,哀家該來看一眼。”

長陽王妃並非無知兒童。

當然知道蘇程曦前來探望長陽王並非是出於晚輩的臉面。

她想到王爺先前吩咐之事,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承蒙太后娘娘不嫌棄,您且隨臣婦進去吧!”

蘇程曦側頭看了兒子一眼,擔心長陽王的病態會嚇到兒子,剛想讓他在外面等一等,蕭予桓便先一步很懂事地抓緊了蘇程曦的手,小聲說:“母后,兒臣要跟您一起進去。”

蘇程曦抿了抿唇,點頭應道:“好。”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長陽王世子溫潤的眼眸,她忽然皺了皺眉頭,疑惑問道:“你便是長陽王世子吧?我們可曾見過?”

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讓她覺得很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了,這種感覺很是怪異。

長陽王世子點點頭,上前一步,拱手應聲道:“稟太后,微臣乃是長陽王世子蕭見弘,曾與太后確實有過數面之緣。”

“數面之緣?”

蘇程曦的眉頭越皺越深,喃喃道:“你何時見過哀家?為何哀家毫無印象?”

“稟太后,微臣年幼時,也曾前往北疆,與鎮國大將軍學過數月武藝,當時與太后娘娘便見過。”蕭見弘眸色柔和道:“那時候太后娘娘年紀尚幼,多年已過,不記得微臣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