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實在是難以忍受,景澗眸色微沉,拱手道:“屬下告退。”

不等蘇程曦反應,他便轉身大步離去。

蘇程曦望著景澗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起身走到銅鏡面前一看,已經結痂的牙印微微紅腫,周圍泛著盈盈水光,是方才景澗咬的時候蹭上去的唾液。

她拿著手帕輕輕擦去,慢條斯理地將被景澗粗魯扯掉的圍脖圍上。

隨後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小蠻腰,忍不住在心裡怒罵景澗那狗東西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她摸著自己紅腫的唇瓣,只見銅鏡中的女子唇脂蹭到了臉頰上和下巴上,說不出的誘人,她忍不住又笑了一聲,眼中眸光閃閃,內心生出一種勢在必得的興奮感。

人性從來都是矛盾的。

蘇程曦亦是如此。

越是危險的東西,就越有吸引力。

越是不可為,越是忍不住想要去嘗試。

“太后娘娘,陸丞相求見。”汝蘭前來稟告。

聽說陸丞相求見,她眸色一閃,急忙將花掉的妝容整理妥當,這才低聲說:“且將陸丞相請到承乾殿。”

“是,太后娘娘。”

蘇程曦望著自己紅腫的唇瓣,沉默片刻後,她拿起唇脂稍微描繪了一番,將櫻桃小嘴畫得更加飽滿,弱化了紅腫帶來的視覺衝擊。

但陸丞相德高望重,循規蹈矩,礙於身份,從不敢看她太久,就算對話時偶爾一撇,也是極為規矩的,大概也不會察覺到她的變化。

這麼想著,蘇程曦心安理得地去見了陸丞相。

沒想到跟在陸丞相身邊學字的蕭予桓也在,蘇程曦剛到,他就小跑上前來,仰著小腦袋,笑呵呵地說:“母后,您總算來了,兒臣和丞相大人都等您很久了呢!”

御書房到後宮的距離並算不上近。

但若是快一些,來回也就兩刻鐘。

可蕭予桓都陪著陸丞相等了快半個時辰了,母后才姍姍來遲,他有些心急,又有些歡喜。

蘇程曦伸手牽過兒子,笑著說:“抱歉,方才母后有事,來晚了一些。以後,會盡量趕早。”

“哎呀,母后,兒臣也就隨口說說,您怎麼能跟兒臣說抱歉呢?”

蕭予桓笑著說:“只要母后能來,就算讓兒臣多等等也是應該的。”

“真會說話哄母后開心。”

蘇程曦笑了笑,牽著兒子走向陸丞相,陸丞相上前一步,拱手行禮道:“老臣拜見太后。”

“陸相不必多禮,不知你此時尋哀家,所為何事?”蘇程曦問。

陸丞相皺著眉頭,長嘆了一聲說:“太后娘娘,如今南疆蝗災還未解決,仍有不少百姓被活活餓死,地方官員不敢承擔責任,秘而不報,引發暴亂;且……送去賑災的銀糧丟失大部分,需要派人前去查探清楚,追回丟失銀糧。”

“什麼?”

蘇程曦臉色驟變,怒道:“此事如此嚴重,竟現在才報上來,地方官員幹什麼吃的?陸丞相,此時哀家交給你全權處理,務必追查到銀糧下落,一點不少地追回來,涉事官員,全部查辦!若有罪者,一個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