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火光搖曳,熱氣騰騰。

蘇程曦和蕭予桓坐在火爐邊,閒聊著。

突然,蕭予桓感慨道:“若是父皇也在就好了。”

蘇程曦眼眸微閃,眸光下意識地掃向不遠處的帷幔內,低笑著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意味深長道:“說不定你的父皇便在你身邊,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呢?”

“怎麼可能?”

蕭予桓一臉激動地說:“若是父皇在兒臣身邊,只需要一眼兒臣便能認出他來!”

“你確定?”蘇程曦一臉懷疑。

蕭予桓自信滿滿地拍著胸脯說:“這是自然,父皇可是兒臣的親爹,過去兩年都是父皇在教導兒臣。兒臣若是連父皇都認不出來,豈不是枉為人子?”

蘇程曦眼底的笑意更濃,笑著說:“嗯,母后相信你。”

蕭予桓對自己的親爹十分熟悉,但他親爹對他更為熟悉。

若是有心不想讓他認出來,有的是辦法。

在這場父子二人的博弈中,蘇程曦只能說薑還是老的辣。

蕭予桓眨眨眼,想問一問父皇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因為吉寶給他說過,母后比他更希望父皇能早日回來,若是父皇一直沒回來的話,那便是母后也無能為力。

身為兒子,他不該給自己的母后帶來太大的壓力。

長嘆了一聲,他伸手抓住了蘇程曦的手,憂心忡忡地感慨道:“母后,無論以後父皇能不能回來,兒臣都會一直陪在您身邊。您若是……”

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猶豫豫後小聲說:“您若是當真喜歡景澗,兒臣也能接受您跟他在一起,讓他給您找找樂子也行。不過,若是父皇回來了,您便不能再將景澗留在身邊了。雖然兒臣也覺得景澗不錯,但是跟父皇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蘇程曦聽兒子說了這話,詫異得瞪大眼睛,不可置通道:“桓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蕭予桓認真地點頭道:“兒臣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擰著眉頭,輕嘆著說:“兒臣知道您這些時日心裡苦,若是景澗陪在您的身邊能讓您快活些,兒臣便沒什麼可說的。只要他能逗您開心,能在危險的時候保護好您便好了。”

蘇程曦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年僅七歲的兒子能說出這些話來。

她喃喃道:“桓兒,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竟會讓你產生這種想法。”

“沒有誰給兒臣說什麼,是兒臣自己的主意。”

蕭予桓認真道:“父皇后宮中都有那麼多妃嬪,雖然兒臣知道父皇並不寵愛她們,但她們確確實實也是父皇的妃子。如今父皇不在身邊,兒臣又忙著讀書習武,不能時刻陪在您身邊,您勞累之餘難免煩悶,倒不如讓景澗跟著您,既能保護您,又能給您解悶。”

蘇程曦的心情更復雜了,看著兒子一臉認真的小表情,她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蕭予桓的小臉蛋,調侃道:“你知道讓景澗陪在母后身邊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