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寵愛孩子,疼愛孩子,但絕不能一味地縱容孩子。

這是她蘇程曦的底線。

蕭予桓的小嘴巴一噘,有些失落地垂下腦袋,小聲嘟噥道:“好的母后,兒臣知道了。”

就……懂事得讓人心疼。

底線什麼的,也是可以靈活變動的嘛。

蘇程曦瞬間就覺得打馬吊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

何況,也不急於這一天。

“你希望母后如何陪著你?”

蘇程曦抬手摸了摸蕭予桓的小腦袋,低聲詢問道:“一起看書還是聊聊天?”

外面天冷,不能出去,在屋內能玩的東西有限,她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

“母后,兒臣每日都讀書,好不容易過個年,您就讓我歇一歇吧!”

蕭予桓忍不住嘆氣:“雖然莫老給兒臣佈置了任務,但時間還早,且讓兒臣把這個年過了再說好不好?”

“可就咱們母子待在一處,不看書的話總要尋事做,總不能真的大眼瞪小眼吧?”

蘇程曦沉思片刻後,還是覺得只有兩個人一起過年實在是太冷清了,便忍不住誘哄道:“方才那些太妃的表演你不是也看得很樂呵嗎?她們是你父皇的妃嬪,如今你父皇不在了,咱們也不能對他們不管不問是不是?”

她糾結道:“何況,方才母后都說讓她們留下用膳打馬吊了,現在反悔豈不是出爾反爾?”

蕭予桓歪著腦袋認真地想了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很糾結地皺緊眉頭,半晌之後才無奈地說:“好吧!今夜便讓她們陪母后一起玩吧!不過明日可不能這樣了,母后不能總跟她們湊在一起。您難道忘了,父皇在時,您從不允許她們私自到父皇和兒臣的面前晃悠嗎?”

就是因為母后曾經對那些妃嬪不太友好,他才跟著不喜歡那些妃嬪的。

怎麼現在母后就跟那些妃嬪交好了呢?

這讓他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

蘇程曦還真沒這些印象。

但以她對自己的瞭解,只要蕭見謹能管好自己,那些妃嬪不作妖,她倒也不至於對後宮的女人苛刻到哪裡去。

至於兒子所說的,大概是另一個人所為。

“那是以前,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應對她們的辦法自然也不一樣了。”

蘇程曦循循善誘:“桓兒,她們如今沒有丈夫也沒有孩子,又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卻被困在這深深的宮牆之中,若是連過年這樣的大日子,咱們都將她們拒之門外,那她們是不是太可憐了些?”

蕭予桓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聽母后說那些太妃可憐,他便於心不忍。

猶豫片刻後,他小聲問蘇程曦:“母后,既然那些太妃待在宮中可憐,那可不可以讓她們出宮跟她們的家人團聚?您也說了,她們還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不該一直被困在宮牆裡。”

“母后正有此意。”

蘇程曦心中很欣慰,她愛憐地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微笑著說:“那今日便由你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她們好不好?只要她們願意,咱們便給她們安身立命的銀子,放她們出宮與家人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