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怕是不行了。”

月兒嘴角艱難地扯出一抹笑來,聲音虛無縹緲的:“小姐別哭,你還懷著孩子呢!不能太悲傷,不然對孩子不好,奴婢就算死了,也會保佑小姐和小主子安然無恙。”

“你胡說八道,你不會死的,我不許你死!”

蘇程曦近乎霸道地低吼道:“你不要再說話了,不要再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月兒眼睛幾乎要闔上了,她想要抬手替蘇程曦抹去淚水,但手沒有力氣,怎麼都抬不起來。

她突然有些難過。

下一瞬,蘇程曦急忙拉起月兒的手貼在了面頰上,她哽咽道:“月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兇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你有事了,你別怪我,你要好好的,你堅持住好不好?御醫很快就到了。”

因為蘇程曦懷有身孕,東宮一直都有御醫候著,以便不時之需。

月兒胸膛被刺穿,疼得她痙攣,她渾身的溫度在急速下降,血流如注,她很清楚自己活不成了。

但她不想小姐難過。

她眨眨眼,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她艱難道:“小姐,奴婢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和卓兒了。你們都要好好的,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好起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蘇程曦急忙點頭,緊緊抱著月兒,哽咽道:“月兒,你說過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的,我還沒給你找到如意郎君呢!你不能拋下我知不知道?”

“小姐。”

月兒感覺自己就快要不行了,胸腔震動,猛地吐出一口血,她虛弱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奴婢……奴婢會守著你……守著你……”

下一瞬間,她的眼睛慢慢閉上了,被蘇程曦握在手裡的手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

蘇程曦猛地瞪大眼睛,半晌都沒動。

姜浩和其餘暗衛很快將刺客一網打盡,走上前來跪下告罪:“皇后娘娘,屬下護衛不周,還請皇后娘娘降罪。”

蘇程曦充耳不聞,緊緊地抱著月兒,怒吼道:“御醫呢?御醫為何還不來?”

伴隨著蘇程曦吼聲響起,一道驚慌失措的身影快速跑出來,大喘著氣說:“太子妃娘娘,微臣到了,微臣到了。”

他見蘇程曦渾身是血,嚇得渾身冒冷汗,急忙道:“太子妃娘娘,不知您何處受傷,且給老臣看看。”

“給我救她,一定要救活她!”

蘇程曦猩紅的眼底滿是戾氣,聲音森冷道:“若是救不活她,本宮砍了你的腦袋!”

御醫被嚇得一哆嗦,急忙上前抓住月兒的手腕把脈,隨即渾身血色凝住,驚恐萬分地說磕頭求饒道:“太子妃娘娘,這位姑娘早就已經……沒了,微臣回天乏術,還請太子妃娘娘饒命啊!”

“你胡說!她方才還在跟本宮說話!”

蘇程曦厲聲問道:“你這庸醫為何救不活她?”

御醫膽戰心驚地回答:“太子妃娘娘,這位姑娘被人刺中心臟,絕無生還之機,就算是換了神醫前來,也是沒救的啊!”

蘇程曦緊咬著牙關,張了張嘴,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消失一般。她跌坐在地上,緊緊地抱著月兒,眼淚完全不可控,快速砸在月兒緊閉著雙眼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