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

如果你起夜去茅廁的工夫,看到房頂上趴了一個死人,你害不害怕?

如果你起夜去茅廁的工夫,看到房頂上趴了一個長得像死人的活人,你害不害怕?

如果你起夜去茅廁的工夫,看到房頂上趴了一個長得像死人,而且武功很高的活人,你害不害怕?

賀難的三個答案都是“害怕”。

而魏潰的三個答案都是“不怕”。

一個鬼魅行屍一般的怪人在靜謐之中先發制人,但魏潰的反應也絲毫不慢,待那怪人衝近賀難身前,魏潰一手提起賀難向身後一擲,另一隻拳頭已經探到了怪人的面前。

怪人偷襲雖不得手,但他的反應也是神速,雙掌齊出,便要拍擊魏潰的面門,這一變招倒是讓魏潰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他被怪人的掌力直接印在了前胸之處,整個人向後滑了數尺之遠才堪堪定住了身形。

“用我幫忙麼?”賀難見魏潰落於下風,已經將手按在了刀柄上,但這話一出口他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說了也是白說。

魏潰和人交手也好打仗也好,加起來大大小小數百次,還從來都沒有過以多欺少的時候。

“你顧好自己就行。”魏潰的表情凝重,拳腳的架勢已經展開:“這傢伙不弱,你插不上手。”

如果說賀難是會說話的典範,那魏潰就是“不會說話”的代表了——這話無疑把賀難定義成了“弱”的那部分。不過賀難也不在乎就是了,論武功他確實很弱,找個八尺以上的成年男子幾乎就能制服他。

二人這邊嘀咕了兩句,那怪人可等不來,只見他身形暴動,轉瞬之間便以凌厲之姿撲至魏潰身前,一招“腥風血雨”直掐對方咽喉。

快、準、狠。這是這個狀如行屍的怪人招式的最大特點,招招直取命門,力求一擊必殺。

但在魏潰這裡,行不通。

很多人總有一種奇怪的刻板印象,一個人瘦小就一定很敏捷,一個人身軀龐大就一定很遲緩,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誠然,眼前的這個怪人是一把好手,但魏潰的速度絕不在他之下,那壯如金缽力能扛鼎的手臂朝著怪人撞了過去,宛若一架無前的衝車。

衝車撞擊城門不一定會一次成功,但這一拳如果打中了腦袋,怪人卻一定會死得很慘。

權衡之下,怪人還是收斂了攻勢,蜷身退走。

如果天狼軍的白馬將軍厲鐸或者雁山驚鴻派的天才少年蕭克龍在這兒,大概會用同情的眼光來看這個怪人——前者深知魏潰攻勢之兇悍勇猛,當時只懂得粗淺技藝的魏潰單憑氣勢和力量便讓他吃了不小的癟;而後者更是有著被魏潰“教習”的慘痛經驗。

與魏潰交手,一步都不能退。

就在怪人退卻的空當中,魏潰連搶帶打,逼得怪人不得不以守代攻卸去攻勢,但只數個回合下來,怪人便感到了有些吃力。

這拳的力量……太大了,大到這怪人幾乎接不住的地步。

但怪人也不是尋常人物,他在千鈞一髮之際覓得了一線機會,腰間一柄似錐似矛的短刺驟然出手,一瞬千擊!

說是一瞬千擊,當然不可能有一千那麼多,但這短刺的銳利卻令魏潰不得不有所顧忌,衝鋒之勢銳減,那怪人也順利的逃開了魏潰的“包圍”。

“中了我一掌……你居然還能安然無恙?”怪人眯了眯眼,他的掌法內含獨特真炁,但此刻看來竟然毫無作用。

“軟綿綿的一掌而已,能有什麼事?”魏潰倒也不是在故意嘲諷對方的力度,而是他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怪人所修的掌法有個很樸素的名字,喚作“陰掌”,透過掌法將一種性質黏著的真炁打入敵人的體內,只要這股真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