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炁化形!”看臺上的前輩們心中暗詫,而有小字輩的已經叫出聲來了。

“這一屆的孩子……個個兒都有點兒壓箱底的東西啊。”寶相大師笑道。

真炁化形,是衡量炁派武者水平高低的標準之一,一流的炁派幾乎個個都有能將真炁凝聚成形的能力,換句話來說,能做到真炁化形的都有一流高手的水準。

能在二十歲之前的就有這一手本事的,可以說是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小鬱的化形還並未到達那種爐火純青的程度,“水龍吟”需要依託外物,而這一招“鶴沖天”也需要積蓄一段時間,並非運用自如,姑且算得上是“偽·真炁化形”吧。

冉淵的化炁為劍倒是足夠驚羨,甚至可以說是信手拈來,但只可惜最後關頭毒發氣散,未能讓眾人看到威力如何,所以眾人對於小鬱這招鶴沖天的期待仍然被無限地拔高了。

攢了這麼久的鶴沖天,正面命中那猜!

白鶴那晶瑩剔透的翅膀扇動,似雲捲雲舒,那猜就這樣被鶴翼盪開,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但還沒等裁判開口報數,他一個鯉魚打挺又站了起來,頷首,含胸,雙只腳如樹根一般牢牢抓在地上,屹立如松。

“這傢伙……是妖怪麼?”鬱如意捫心自問,或者說她也不知道該問誰,只是在心中暗自低語。

那猜不是妖怪,但他有著豐富的捱打經驗,那是他在和訕攀的訓練中積累下來的,老拳王為了鍛鍊那猜的實戰能力經常親自披掛上陣,在拳頭上綁著厚厚的手帶,這樣既不會傷到對方也不會傷到自己。

綁手帶也是那猜的習慣,但此刻原本黃白色的綁帶已經被他的血染成了紅色。

“到此為止了……”那猜突然大聲喊道,新暹國的語言發音在盛國人的耳中聽起來有些滑稽,可仍舊難掩其威勢。

一個暴跳過來,那猜那精瘦的雙腿在空中似乎踢出了幻影,不過並非是攻擊,只是單純地移動,那猜移動的身形像是一隻暴躁的黑猿。

形容人的威儀有龍鳳,兇猛有虎豹,甚至就連莽夫都可以豬突,猿猴實在算不上什麼強悍的動物,但就是這個節點上只有猿猴才能靈巧地躲開鬱如意的招式。

那猜練的不是五形拳之類的仿生學拳法,只能說這就是他武功的本來面目。

兇惡的黑猿在地面上攀援,靈活的就像是在密林中擺盪,他輕巧地避開了鬱如意所有的炁刃,然後向前狠狠地遞出了一肘。

肱骨、橈骨與尺骨嵌合在一起構成了鋒利的肘關節,這是天地賦予人類身體最強大的兵器,按照那猜肘部動作的軌跡來看,這一招是新暹國拳法中的“雕頜”,如果砸在鬱如意的下顎上完全有可能致命。

但不知道為什麼,鬱如意卻並沒有對這殺人的一擊進行閃躲,反而也同樣向前拍出了一掌。

那一掌綿、軟、柔,輕飄飄地拍出去好像也沒什麼威力,但偏偏就是這一掌卻把“雕頜”推偏開,二人的攻擊同時落到了對方的身上。

優雅的仙鶴不會死於血型粗魯的下頜骨粉碎,受那一掌的力道影響,那猜最後不得不把肘擊變成了一記擺拳,捶在了鬱如意的小腹上,血順著她的嘴角淌了下來。

鬱如意踉蹌地退了兩步,然後落下了高臺,她在半空中調整身姿,平穩落地。

按照比武的規則,勝負已分,那猜只命中了鬱如意一拳,但他只用了這一拳便贏得了勝利。

過不多時,鬱如意從會場中孤零零地走了出來,賀難正抱著雙臂在外面等她。

“好疼……”鬱如意的手還在揉著自己的上腹部。

賀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你氣定神閒,還以為你是裝的。”

按照賀難之前的計劃,鬱如意把那猜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