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秀的身姿挺拔高挑,較之尋常男兒也不遜色,她挺著修長的頸子與賈壬癸遙遙相對,好似一隻高傲的天鵝。

但鵝也是一種極為好鬥的禽鳥,為人所豢養的家鵝非但不怕人,甚至都敢追著蛇蟲鼠蟻撕咬。

賈壬癸敢拿話頭來點丐幫的不是,蘇眉秀便敢當面反駁。

“梨園?哼……”賈壬癸深深地看了蘇眉秀一眼,“雖說此事的確和梨園脫不開干係,但以他們的立場來說又憑什麼為我們來解釋清楚?”

蘇眉秀巧笑了一聲,笑如銀鈴,動聽悅耳:“讓他們開口的辦法……我想就算我願意說,大家也未必願意聽,但終歸是有些作用的……”

“把人帶上來!”蘇眉秀自顧自地一揚手。

在蘇眉清的心中,妹妹的話比天還大,如果易可賀跟蘇眉秀髮生了意見分歧,蘇眉清肯定無條件站在自己妹妹這一邊兒,在丐幫之中,蘇眉清妥妥地屬於“聽調不聽宣”那夥兒的,所以蘇眉秀一招手,他就把一個人給押上來了。

其實蘇眉秀能在今天這個場合把人給準備好,說明易家兄弟是有跟她透過氣兒的,但按照易家兄弟的意思,還是別把雙方的矛盾暴露在天下群雄會之上才好,而蘇眉秀可管不了這個,大不了咱們把所有的事兒都挑明,大家都別五十步笑百步。

被蘇眉清像趕驢一樣推搡著到臺上的人穿一身花衣長袍,上半身被五花大綁,雙腳之間也被戴上了鐐銬,這廝走路姿勢很怪,步履蹣跚一步一扭,好像腳丫子不聽使喚似的。蘇眉清一腳踹在此人後腰處,那人登時雙膝一軟便跪倒在了陳風平的面前。

“這就是梨園的人?”陳風平朝蘇眉秀挑了挑眉,後者點了點頭預設。

“把你之前跟我們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蘇眉清的聲音涼的刺骨,而他的腳掌正踩在這個犯人的後膝蓋窩處。

那人的表現倒也算鎮定,蘇眉清讓他開口他便說道:“我是梨園生班的大武生‘小高寵’高祺的手下。前些日子我們大哥接了一筆買賣,也就是在陘風林埋伏丐幫和四海幫的車隊,其實按理來說不是班主派發下來的活兒我們是不能隨便做的,但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我大哥就應承了下來。總之,等到約定好的日子我們便早早在陘風林處埋伏好,但除了我們梨園的人之外,還有一支隊伍也跟著一起行動,領頭的是一個剃短髮茬子的小夥兒,看上去很年輕。”

“高老大讓我們負責對丐幫和四海幫的人動手,殺不殺人倒是其次,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過後無論結果如何都必須撤退,不可戀戰。至於這個跟著我們的隊伍具體要做什麼,高老大也沒跟我們這些當小弟的說,只知道他們就是跟我大哥談買賣的那夥人。後來這個蘇護法把高老大打傷了,我們看時間也差不多便四散逃亡,但是我運氣不好被……”

話頭說到這兒的時候,蘇眉清的腳尖在暗中戳了戳這小子的膝蓋窩,似乎是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而這人也立刻噤聲。

“那個領頭具體長什麼樣子?你還有印象麼?”陳風平走的離梨園刺客近了些。“頭髮很短,短的能看得到腦瓜皮,長得不算醜,大概八尺左右高,他和他帶來的人穿的都是丐幫的裝束,他本人身上掛了六個袋子。”那人老老實實地吭聲道。

“聽見了麼?”蘇眉秀把頭偏向了大部分觀眾坐著的方向,身子則是立在陳風平與梨園刺客之間的斜角位置,她同時向臺上臺下解釋道:“我們丐幫的人要掩蓋身份非常簡單,只要把隨身揹著的布袋扯下來就行,但在暗殺時還要如此明目張膽招搖過市地把袋子亮出來,就是故意要栽贓陷害混淆視聽——更別說丐幫少有剃短髮的,反倒是四海幫的人為了下水方便才會把頭髮剃的很短。“

“笑話。“賈壬癸大手一揚,怒聲喝道:“且不說此人究竟真是梨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