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顛倒乾坤(中)(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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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初聽起來並沒有讓人覺得有什麼異常,但隨著賀難展開了他的敘述之後,令人寒毛炸起的冷戰在人群中開始瞭如同瘟疫爆發一樣速度的散播。
越聽就越覺得像是賈壬癸的聲音……至少賈舵主本人就是這麼覺得的。
“他媽的……什麼玩意兒?”賈舵主冷汗都下來了,賀難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不能說和他一模一樣,但也是極為相近了,要說有區別的話——也只能說賀難的音色聽起來並沒有那麼自然,多少有一些模仿的成分存在。
是的,這就是模仿,或者用一個更加專業的詞彙來描述此時賀難的所作所為——“口技”。
賀難是一個信奉技多不壓身的人,他有著強烈的好奇心,也同樣具備著一定程度上的天賦,這兩者最終促成了他學習到了很多看上去並不怎麼實用但的確很有意思的小伎倆,比如說他就向禰圖請教過“妙手空空”的偷盜本事,再比如說他還跟一位彩門的前輩學習過“吐火”的戲法。當然,人家把這些當成謀生的本事,而賀難只是出於興趣才接觸了這些玩意兒,所以樣樣也就練到個入門級的程度。
不過值得稱道的是,雖然這些奇技淫巧並沒有在賀難的人生中起到什麼切實的作用,但在練習過程之中得到的相應部分的鍛鍊卻發揮了一些作用,比如練妙手充分鍛鍊了賀難的手腦協調能力,讓他不會患上老年痴呆或者說至少比別人的痴呆來的要晚一些;練吐火的時候讓他的喉部肌肉得到了強化,在賀難有一次差點兒被茶樹枝卡死的時候他強勁的喉嚨最終救了他一命……
而能夠派上用場的技巧中,就包括了這一門“口技”。
京城的外環,也就是賀難所居住的永安坊烏雲巷子附近有一塊熱鬧的街市,這街市裡有一個賣藝的老頭兒,這老頭兒雖然說沒有什麼經天緯地的本事,但他那吹拉彈唱的雜技逗小孩兒一樂倒是沒什麼問題,尤其是模仿禽鳴獸嘯更是惟妙惟肖,甚至還招引過發情的公貓……而賀難跟著這位老賣藝人雖然沒有學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但由於賀難對這門功夫也算上心,所以隨便模仿個音色相差不算太多的聲音並不算什麼難事。
至於一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賀難為什麼會對這門本事“稍稍上心”呢,說來和李獒春有關。李御史曾經嘗試著在山河府推廣過一種“實驗性的破案手段”,內部稱之為“角色扮演”。這種“角色扮演法”帶有相當程度的換位思考的成分,要求推理者透過扮演嫌疑人,即包括但不限於模仿嫌疑人的行為、思考嫌疑人心理、剖析嫌疑人資訊等方式來推定兇手,而賀難也是被師父要求著去嘗試學習有關“扮演與模仿”的知識。
聲音的模仿,也是增強表演效果的一種,至少它會給推理者本人以及分析者們帶來代入感。
然而,這種看似“跨時代的技術”卻沒能被推廣到下級郡縣,成為了一次較為失敗的實驗,或者說仍然處於一個發展的階段之中,其原因大抵出於兩點——其一,這種概念相對來說非常抽象,“如何進行扮演推理”成為其中最困難的命題,學習的難度與成本非常大,不適用於普及至大眾;其二,對於破案率的提升效果並沒有預期中的顯著,泛用程度不高,基本只適合用於特定情況下的案件,如確定了嫌疑人的範圍但沒有鎖定到具體某個兇手的場合,但絕大多數懸案的“懸點”在於根本無法鎖定嫌疑人範圍,即在“角色扮演法”發揮效用之前便宣告了失敗。
在賀難長達將近十年的學習和實踐中,角色扮演法的表現次數著實不算多,但眼前的這種情形,卻符合“理論上可以運用”的條件,所以賀難才選擇了這個貌似雞肋的辦法。
“賈壬癸的話……比起他那不著痕跡的動機,時間和地點簡直是天衣無縫般的吻合,畢竟徐清一直在他手下效力,他對於徐清的瞭解極深,而且雖然這一次出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