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曹白虹不願意教,敷衍地就把這槍法給了魏潰,她也沒跟魏潰說這槍法是什麼名字,老魏那性格自然也懶得去問——而直到翻開其中內容,這傢伙才發現其中大有玄機。

或許曹白虹不是不想教,而是教不了。

這本槍法一共分上下兩冊,用麻線簡單地縫在了一起,上半部分基本上一個字兒沒有,全是圖畫,畫的似乎就是招式的變化——但偏偏那小人兒畫的像是用柴火棒子拼出來的似的,腦袋就是一個圓,四肢軀幹就是幾條線。這些圖形當然不用口述也沒法口述,只要長著眼睛的人基本上都能看得見,翻開之後照貓畫虎地去練就行了,雖然有些動作歪歪扭扭,但也不妨礙。

而下半部分的內容,對於魏潰來說簡直是天書——那上面是有字的,但魏潰基本上看不懂。

倒也不能說老魏的文化水平不足以支撐他將全本閱讀下來,畢竟還有賀難這個“高材生”在,賀難在山河學府也曾號稱過識字大王,指導老魏把這槍法給閱讀下來不算什麼難事。

關鍵就在於,這上面的東西不太好理解——賀難的內功是跟著東方柝學的正統道家行炁方式,而魏潰除了之前雜七雜八地接觸過一些之外,主要是跟著病貓學的,他們二人修煉真炁的方式也基本被主流所囊括,但這本書上所闡述的內功卻和他們以往中對於真炁的認知有著很大的偏差。

包括小鬱同樣也看過了這本書,不過她同樣也給不出什麼主意來,她身上的炁與生俱來,修煉別家的內功反而會破壞自身的天資。

反正大家都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那魏潰也不著急去看下半本書了,先按圖索驥地的練去唄。

…………

“平地一聲嘯,豪傑丹頂豹。欲打山中過,錢財留一吊!”賀難一行人正欲從東山關入寨,忽地林中湧出一群嘍囉,為首之人吆喝著貫口,將眾人攔在大道之上。

在去年收拾掉盤踞於此的最大賊首青面閻羅之後,賀難便重整了蕭山這幫賊寇的作風,將賊寨化為鄉伍,保著十里八鄉的百姓遊人安全過路,也算是給這些曾經為非作歹的人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雖然當時這個計劃還並不完備,但最終搞出來的效果也算得上是差強人意。

本以為這事兒發展到這一步就已經是步入正軌了,所以這一年來賀難倒也沒過問蕭山的事兒,今次舊地重遊居然又鬧了山賊,這簡直就是把賀難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但若要發作,倒也不必非得是現在。

“丹頂豹?蕭山什麼時候又出了這麼一號人了?彭牛生呢?”賀難是一點兒要給錢的意思都沒有,他把左手的食指塞進耳朵裡,與其說是挖耳朵倒不如說是在堵著,否則火氣恐怕能從他的七竅往外冒出來。

看到賀難的反應,這幫嘍囉賊寇也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牛逼的人。被一群惡狼似的劫匪團團圍住,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地跟他們打聽事兒?而且這般姿態就好像他才是蕭山的老大一樣。

“等等,您是……去年搞定了程大閻王的賀難?”人群中鑽出來一個傢伙,似乎將這個被打劫的給認了出來,這人身高奇矮,和一般意義上的侏儒差不多。

看樣子這侏儒不太受人待見,猛地出頭引起了不少人神情不悅,但在他們聽到這就是當年手刃了蕭山閻羅寨大頭領的賀難之後馬上就憋了回去。

“哦?既然認識我,那看來你是閻羅寨裡的老人啊……”賀難凌空彈了彈耳屎,笑容中藏著不善:“現在這是什麼情況……跟我說說唄!”

侏儒小子沒有立刻回話,而是仔細地看了看幾人的面孔,在確定當初那個魏潰和鬱如意都在之後,才定神道:“蕭山的天變了,彭牛生也不是我們的頭兒了,墳頭草都幾尺高了,現在這地界上說了算的是我們大哥丹頂豹——您們幾位爺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