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來越……教人難辦了。”尹寰一五一十的報告讓金滿終於把所有的不快吐露出來。

金滿對於寇熊的無奈不是沒來由的,他們這一夥人認識的年頭也很久了,再加上寇熊又算是自己的大舅哥,所以金滿也很少透過自己的權力去對寇熊有所約束,更多的還是旁敲側擊的去提醒這個任性之人注意自己的行為。

但如果真的能有所收斂的話,那也就不是寇熊了吧……金滿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地又回憶起了原來的事情。

可如果真因此壞了少主的大計……這份罪責你我又該如何承擔啊?

“我哥他……現在怎麼樣了?”別人可以在這個關頭保持沉默,但身為妹妹的寇鶯不行,驚慌失措的表情罕見地出現在這個風情款款的女人臉上。

尹寰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如實相告:“那家賭坊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之後就閉店了,他們警惕性很強……”

“但那個擒住了寇大哥的男人,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自從加入了金滿手下之後,尹寰就一直跟隨著寇家兄妹行動,而他也是最早跟隨寇熊到達鉞月的一批人——說實話,金滿還是挺器重尹寰的,至少比齊駿那種“來都來了”的態度強,而他也特意交代過尹寰,如果寇熊在外面昏了頭,務必要提醒著他一點。

而在寇熊日日出沒於賭場的時候,尹寰其實就等在附近不遠處的茶館裡,正是因為賭坊當中的賭客四散奔逃湧出大門讓他發現了異動,而緊接著就是魏潰將人都給推了回去。

“在哪裡見過……你還有印象麼?”金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寬大的椅子在他臃腫的身形的襯托之下顯得無比狹窄。

“如果能再看到他的話,應該就會想起來。”尹寰的記性不差,不過那個男人留給他的印象卻有些模糊,他確定自己不止一次看到過對方,但是一時間卻也無法清晰地回憶起來場景和對方的身份。

金滿來回踱步,大概走了三圈左右,他便在眾人都不曾發覺的情況下站在了門口:“我早就叮囑過他,泰平鏢局在此地的勢力不小,所以行事還是要低調一些,可他還是不知收斂,這是他咎由自取。”

“於情來說,咱們絕不能就讓人家這麼輕易地就廢了他的一隻手。”金滿繼續道:“但既然那家賭坊扣下了人,那就很有可能是寇熊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們就是衝著咱們來的……”

“就當是,棄車保帥了吧。”直到金滿一錘定音,在座眾人才意識到他站在門口不是想要去把人要回來,而是阻止他們出去——尤其是寇鶯。

“老金……”此言一出,寇鶯頓時慌張不已,那可是她的親哥哥,於眾人來說也都是過命的交情。寇氏兄妹從小便無父無母,寇鶯全憑兄長拉扯大,後來與金滿等人結識之後這一干人等都視彼此為手足兄弟——手足,豈是那麼輕易割捨的?

“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看著寇大哥被人家廢了?”一個腰間佩戴長刀的青年也站起身來,神情雖然冰冷但也難掩語氣當中的詫異:“你們能接受,但我可受不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金滿毫不留情面,轉而又把事件的嚴重程度昇華:“真出了什麼差錯壞了少主的大計,到時候由誰來負責?情誼歸情誼,但咱們這回過來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就算是泰平鏢局的總鏢頭鬱茂生親至,也不敢罔顧王法殺人,更別提旗下的一個賭坊了。”

“他斷了一隻手,往後無衣自會養著他,但若是因小失大,那恐怕咱們這些人最後全都死無葬身之地了。”和他那溫良和煦甚至有些滑稽的外表形成極大的反差,金滿鏗鏘有力的態度似乎真的能斬釘截鐵:“對方有多少人?對我們的情況掌握多少?官府會不會也幫著他們?諸如此類的一切你們都有了解麼?還敢在這兒說要去救人?”

作為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