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看李問渠這語氣,也不知道她是對賀難的答案失望還是什麼,總之就是嘆了一口氣。

“既然你都問我了,那我也多句嘴好了。”賀難本來身子都扭過去作離開之狀了,但又轉了回來,一副好事之徒的嘴臉:“如果你死了,你覺得柴思疇會作何感想?”

“聽你這意思,你好像對柴思疇還挺了解。”大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從賀難的話裡捕捉到了幾分不尋常:“不過你似乎把我們倆的關係理解成了你和小鬱之間的關係。”

“難道不是嗎?”賀難又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微笑——就是那種顯得自己很聰明、很莫測的笑容。

“好吧……確實有一點。”言及此處,李問渠的神情一變:“不過你也別因為我誇你兩句,就覺得自己真的聰明到不可一世了。”

賀難似乎對李問渠的變化毫無察覺,依然沉醉在對方的捧殺當中不可自拔:“難道不是嗎?”

就在賀難還在自我吹噓之時,已經有數道人影從李問渠那一側包抄了過來,這些人沒有言語的意思,就只是沉默地將賀難圍在中心,宛若天羅地網。

“雖然小鬱的性格你也懂的,但她身邊仍然不乏追求者,其中有很多各大門派的青年才俊,也有不少像你一樣頭腦與口舌都不錯的滑頭,但如果你就只有這樣而已,那顯然她是看走了眼。”李問渠抱著雙臂望向了動作凝滯、呆若木雞的賀難:“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如果你現在死了,小鬱的確會傷心一段時間,再加上柴思疇也希望拉攏一下你,所以你暫時不用擔心性命之憂。”

“你沒帶你那個寶貝刀,而以你本身的武功來說也完全不是我的對手,雖然你的逃跑能力我也有所耳聞,但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之下你儘管試試看。”李問渠的口氣十分自信,篤定賀難已然是插翅難飛。

愣了半晌,賀難搖了搖頭:“原來你今天突然到訪的目標是我啊……而且連我要跟著你出來私聊的心理都算計到了、還完全封鎖了我的逃生手段——看來你的智謀也不可小覷啊。”

李問渠沒有理會賀難的吹捧,而是冷冷地看著對方的行動,而賀難見雖然無人在意卻也沒人打斷自己,便接著說了下去:“我看這些人也不像是柴思疇的手下,那應該就是你的親信了……看來你的‘有一點’還真是隻有一點啊!”

“你的記性倒是不錯,但就像我說的那樣——或許你和小鬱的關係很純粹,但我和柴思疇並非如此。”李問渠壓低了聲音道,而隨著她的說話間,圍捕賀難的人們也壓了上來:“雖說是後知後覺,但你能想到這麼多也的確算是聰明瞭,但讓我來評價的話……也就僅此而已了。”

李問渠的想法沒錯,她的確對柴思疇有些好感——雖然兩邊兒算一下輩分親緣的話自己應該算他的小姑,但無論是柴還是李,都不會為了一時的情感而做出不符合理性的抉擇,李問渠能夠同意柴思疇的聯盟邀請當然也有她自己的算盤在。而賀難的所為在她看來不過是小孩子在過家家,誠然能靠著不俗的智計有些作為,但其本性還是太幼稚了——把顯擺自己的小腦筋放在第一位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

然,大師姐錯就錯在,她不該說出那四個字,導致賀難再也演不下去了。

哪四個字?

“僅此而已。”

賀難就是要顯擺,而且他的顯擺從來都不允許別人打臉!

媽的,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用讓決戰提前爆發了。”賀難指的當然是李問渠今夜沒有把無衣牽扯進來這件事,至於李問渠帶來要抓住自己的這些人,他從來都沒放在眼裡過。

“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師姐杏眼圓瞪,一股不祥預感油然而生——不,不是預感,而是這一切都在賀難那該死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