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小白公子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一頭長髮自然捲曲成波的貌美婦人以手托腮調笑道,雖然從外表來看很難判斷出實際年齡,但這般語態卻能看出來她也有些歲數了:“平日裡來了也只顧和那班年輕的鶯鶯燕燕尋歡作樂,難得要見我一面,一開口就是有事求人。”

白公子此時也有點招架不住,當即就把這屎盆子擋了回去:“以前來的勤,卻是總難見到徐姨娘你一面,現在趕上您閒下來了,我卻再抽不出空了。”

被稱為徐姨娘的女人,正是相思閣那位傳說當中的閣主“相思娘娘”,關於她是出於什麼緣由,又如何在京城當中建起這麼一座最大的青樓,可謂是眾說紛紜,就連齊單這個老熟人也未能知其全貌,每每問起卻是答案都不統一,所以齊單也就權當她在編。不過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她和許多朝中大員都交情匪淺。

齊單對於寒暄的場面話是不太擅長的,徐姨娘也懂,於是便讓齊單道明來意。

等到齊單這邊虛虛實實的一說,徐牧月當即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這個白公子的身份旁人不曉得,但多少還是有些人知道的吧?如果你四哥真在相思閣出了事,難道你能跑得了不成?”

齊單點了點頭,以他的謹慎自然不可能漏下這種細節,笑道:“以徐姨娘手眼通天的本事,難道還沒有別的門路麼?京城裡新立的那家聽舞軒王掌櫃,不就是徐姨娘您從前帶出來的人麼?”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又是老鬼跟你說的吧?”徐牧月虛著眼睛看齊單,遲則豹左右逢源,只要齊單開口,那他斷然不會拒絕:“聽舞軒的確也有我在幕後,這點我就不瞞你了——只不過你四哥貌似在風月場上很小心吧?我雖然也在其它幾家青樓有些關係,但你要想設計,也未必就能成。”

齊單點了點頭,齊驊在這一點上的確謹慎,一來皇子身份讓他不好迎伶人倡優入府,二來他個人體質問題也讓他為此苦惱了許久,常自我懷疑是年輕時縱慾無度才會如此,於是後來便減少了出入風月場的次數。

“所以我想找徐姨娘您幫手的,不是要在青樓裡設下美人計,而是想透過您尋個合適的姑娘,最好便是底子乾淨沒有線索可查的,這樣佈局起來也方便些。”言及此處,齊單這才道出自己方案的一角。

“這樣啊……”徐姨娘輕輕捋了捋自己的頭髮,神情卻極其富有深意:“我倒是的確有那麼幾張好牌可打,都是我藏了很多年為自己鋪的後路,為的就是在將來的某一天拿出來救命……”

“但現在小白公子卻沒什麼能救得了我的地方呢!”徐牧月眼波流轉,其中並不蘊含什麼情絲,而是更加深重的情緒。

“那要是以五皇子的名義呢?”齊單也稍微回應了徐姨娘的認真。

“我徐牧月早聽不得男人的承諾,越是交情深的越不想聽。”徐姨娘笑了,眉宇間帶著微嗔,似乎是對齊單的敷衍感到不滿:“不是你趙王的頭銜不值錢,而是你們王爺內鬥最後怕不是要我一個弱女子來背黑鍋——既然我要替你背這個黑鍋,那你豈不是先要把好處交到我手裡?”

“徐姨娘……說笑了。”齊單的臉色倏然變得冷酷了些,但笑容同樣迷人:“您不是已經塞在我手裡一張好牌了麼?我想她給您說的趙王府內秘辛也足夠多了……本王這麼有誠意地相信徐姨娘,您應該上我這艘船才是。”

雖然他她它不分音,但徐姨娘又怎麼會不知道齊單所言何人?不過她也知道五殿下向來謀而後動,有些東西早就知道還偏要抻到關鍵時候才捅破窗戶紙。雖有瞬間的惱羞成怒,卻也不至於太意外:“看來公子還真是重視我們相思閣呢……這我要是還想吃兩頭便宜,確實是有些不識抬舉了。”

“這樣好了……您這個忙妾身是幫定了,只是到底要不要全部身家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