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跟蹤了……”賀難忽然察覺到了來自環境的異樣。

追蹤和反追蹤是每一個山河府人的必修課,就像他們兩個第一次遇見老魏時候那樣,賀難對於人像、位置和距離都很在意,這才讓他鎖定了現在的跟蹤者。

被他察覺到的不速之客共有三人,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很難確定是否還有其它更善於隱蔽的人,所以賀難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戒,以判斷是否還有更多條尾巴追在自己屁股後面。

說來他也是倒黴,賀難前些日子基本都沒有出門,今天剛好和小鬱分頭行動便碰上了這種事,恐怕他一個人還真搞不定。而且他今天的目的地剛好是劉病久的宅邸,這會兒走到了一個尷尬的地段,既遠離城中心得不到小鬱的援手,也沒近到可以快速尋求總是三五成群的丐幫弟子的幫助,恐怕只得獨自面對衝突了。

不過反過來想一想,落單也未嘗是件壞事,雖說小鬱在這兒的話二人聯手面對什麼樣的強敵都會有一戰之力,但如果對方的實力遠超想象,反倒不如自己涉險途中再給她留下些線索來得靈活——無論這三人的目的只是與賀難有接觸也好,還是結下了什麼樑子前來尋仇也罷,或者是“勝師”更早一步地抓住了自己,萬一對方還有些什麼暗手,分開總比被一網打盡來得好——哪怕自己遭遇什麼不測,那作為活棋的小鬱進可去搬救兵還有挽回餘地,退也不至於整座局勢就此崩盤。

當然,賀難也不是原來的那個軟柿子了,自覺近來刻苦修煉的他就算沒有打贏的把握,但逃跑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

跟蹤者們貌似都是些急性子,賀難故意來回繞了幾遍將他們引到一個狹窄的巷子當中時,三人便一前兩後截住了道路。

這三人當中似乎也不存在“為首”的概念,因為賀難左端詳右琢磨,哪一個看著都不像是頭兒,於是他的心情便更加緊張了幾分——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意味著他們還有隱藏在附近的真正首領。不過他是個什麼性子也不必贅述了,越是窘迫的情況反而會激發他說爛話的慾望:“沒請三位喝點什麼,似乎白白讓三位跟了我這麼久啊!”

“原來你早就知道……”倒也談不上臉色大變,畢竟三人就是沒抱著好氣來的,然而這種被戲耍的感覺更加令人難堪,與賀難正面對面站著的胖子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

“要怪就只能怪你們的跟蹤技巧太拙劣了吧……”賀難輕輕將菸斗撣乾淨,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揣回到口袋裡:“連距離都把控不好就別學人家玩兒尾行了,否則連自己的命都會保不住哦!”

“希望你一會兒還能笑得出來。”三人當中最矮小的男子手中綽了一把刀刃為波浪狀的奇形匕首,隨著他開口說話那把小刀也跟著翻著花的亂甩,而從他那手指上鼓著一層與體型不相符的厚繭便能看出這刀花還挺難練習的。

“小冶,不要衝動。”與矮小男子把守著同一邊兒的是個麻子臉男人,那傢伙正要伸手按住同伴的動作,矮個子卻已經舞著繞指翻飛的短刀撲了上去。

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能以這種尺長的兵器為主的定然是速度較快的武者,因為只有迅速貼近對手身邊才會有殺傷力。小冶的身手很是利落,進攻的過程中不忘炫耀著自己的花刀術,但那時刻變換位置的短刀卻的確有著相當大的威懾力。

只見他進攻的瞬間反握匕首向前搶了一步,賀難側過身體避讓之際正落對方圈套當中,那匕首刺在空處就被鬆開,而小冶的左手卻在此時接力,正握短刃又向前進步,朝著位於左前方的賀難劃出一刀來。

雖然看上去就是個雜耍的花架子,但實際上真挺像那麼一回事的,反正賀難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還好他一直在身邊捏著炁障,否則這一刀下去必定見紅不淺。

不過這小冶雖然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