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錄供(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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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跛子一搖一晃的走路姿勢還是挺明顯的,但除了無法像常人那樣快跑起來之外日常行走的速度卻是並不很慢,也就是上下樓需要稍費些工夫,畢竟他這症狀的來源是先天性的神經疾病,而非外力導致的殘疾。
“你這條腿……是怎麼回事?”等到於播坐下來之後,賀難才開始他的問題。
“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差點就燒壞了,後來雖然把命給保住了,但還是落下了病根兒。”於播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膝頭上,說話間也沒有忘了給自己按摩——反正聽郎中講這樣做有利於自己恢復,雖然不可能康復得像常人一樣,但這麼多年過來也的確有些好轉。
“能跑起來嗎?能做些重活兒嗎?”其實透過觀察,賀難對這些都心中有數,只是想看看於播是否如葉慈母子口中那樣敦厚老實而已。
“跑是跑不了的,但扛著或者提著重物倒是偶爾能做一做。”於播又道:“我這條腿就是缺勁兒,站不了太久,所以灶臺邊上兒擱了把椅子。”
廚師其實是個相當耗費體力的活兒,雖然不重但是勝在繁瑣忙碌,所以一般工齡久的好廚子基本上都是大塊頭,就算體格沒那麼粗實,但兩條手臂一定得結實得像兩根銅條,那麻桿兒細的胳膊腿可熬不住在灶臺前一站就是一天。
種種跡象表明,於播的嫌疑一定是最小的,甚至小於那對母子。以他的身體情況來看,根本無法承擔將王千渾運到水邊殺死再拋屍等一系列行為——非要是做也不是說不行,但你給他半天的工夫還可以,半個晚上的時間絕對做不了這麼利落;而如果是他與人合謀……在他很難完成高強度體力勞動的前提下誰會找他來做幫兇?除非他才是主謀——可於跛子的動機就連王光第也知道比較牽強,除非能挖掘出更多的秘密來,所以賀難主攻的也是於播的人際關係和心理活動。
“說來慚愧,當初我能有機會來客棧掌勺其實也是大姨母安排的,另外交給我一件任務就是監視著二夫人的動向。”於播倒也夠坦誠,在賀難一番交涉之後便吐露了心聲:“其實最開始我的確比較敵視二夫人和光第,可相處久了才知道,二夫人對我不比大姨母差,而光第雖然性格比較孤僻,但實際上人也不壞——不過前段時間大姨母的確又找我問過二夫人和姨父的事情……我也只好兩邊都不得罪了。”
這麼說來,王光第的推測倒是煞有介事,只是如果不是於播動手的話,那麼能夠和王掌櫃那位正妻的人聯手的又能有誰?
不過這也只是一種選項而已,賀難暫時還並不準備就此深挖,在又過問了於播昨夜是否有所見聞之後便放他走了。
童穗生是個火爆脾氣,聽那樓梯上嗖嗖的腳步聲看樣子是沒等於播下樓他就已經上來了,而他推門進來態度也是不怎麼客氣,抱著膀子斜睨賀難:“倒也不是說我不相信你官差的身份……可現在你這麼盤問我們,難道就能把自己擇出去了?沒人規定官差就不可能是兇手吧?“
“你當然可以這麼想,事實上你們在樓下的時候不也沒少討論麼?“賀難端過面前的茶盞抿了一口水:”而且我和你們的交流也是相互的,我在從你們身上找線索,你們當然也可以找我的。但凡事都要講證據,如果只是捕風捉影的話那我可以給任何人都羅織出一個兇手的名頭——就拿你舉例子好了……“
“你跟著王千渾也有五六年了,他可不止一次當著別人的面誇你與自己當初很像,是個能挑大樑的。可話是這麼說,卻把你一直屈在這小小的一個沱沙澱只做個看門護院的打手,始終不讓你跟著他一起去縣城裡發展,誰能保證你心中沒有怨氣?”賀難緩緩道,這番話是否有說服力智者見智,但無疑是刺中童穗生神經的:“別看你終日屁股後面跟著一群小弟耀武揚威,但實際上說穿了也不過是王家的一條守戶之犬,看上去神氣得很,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