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賀難這個人在處理那些沒那麼緊急的事情時的態度呢……就是一點兒也不緊急,換句話來說就是他的拖延症有點嚴重,出門之前要洗漱,半道上還要如廁,順便兒還在早餐鋪給出行的大夥兒每人點了一屜包子,簡直就像是故意磨蹭一樣。所以等到他們抵達擂臺所在的時候,斬月宗的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這個“多時”,大概就是頂著太陽和三十度左右的氣溫在擂臺邊兒上杵了將近一個時辰。

“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故意的?”無論從哪種意義上來講,斬月宗的人現在都是一副火氣十足的樣子,而老魏也悄悄問了賀難這麼一句。

“嘿嘿……”賀難一如既往地喜歡賣關子:“那傢伙不是喜歡把自己裹得裡三層外三層的麼?不利用一下那也太可惜了。”

義刀門的人與那個神秘高手已經交手多次了,雖然對方裝模作樣地報過一個名字,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就是個信口胡謅的代號,根本沒有可信的價值——畢竟對方是一個要時刻把面具戴在臉上,連真容都不願意示人的傢伙,你要是指望他把真名報出來,那他那個面具不是白帶了麼?

而那皮革所制的面具往臉上一戴可別提有多悶熱了,就算五官處都開了通風的竅孔,但面料本身可不透氣,多悶他一會兒就得滿臉臭汗頭昏腦脹了。

不過對方也不是傻子,趙賢的眼睛多尖,老遠就看見那位高手兄背對著眾人過來的方向拿著面具當蒲扇扇風呢!感覺到義刀門的人過來之後才匆匆把面具戴好——只可惜還是沒能看清對方的相貌幾何。

不過賀難本來也沒指望這些盤外招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只要稍微能造成一些優勢就算是物超所值了,再者說賀難想噁心一下別人需要那麼多理由麼?

“梁門主,可真是叫我們一番好等啊!”說話的人是斬月宗宗主,這精瘦的中年漢子心情如何就不用多說了,要不是還顧忌著門派的臉面早就已經開口罵人了:“我看今兒這情況,您這是……搬救兵去了?”

魏潰的形象太過惹眼,很難不被注意到,而斬月宗主龐銓也知道義刀門壓根兒就沒這號人,那就是請來的打手無疑了。

“呵呵……咱們彼此彼此吧!”梁靖這邊兒也是反唇相譏——雖然梁靖自己一想到那個神秘高手也心裡沒底,但今兒是將對將、相對相,他遇上龐銓可不落下風:“既然貴派對於自家弟子的武功不是很自信,比人脈的話我們義刀門也奉陪。”

“好你個梁靖……”馮宗主本來還想罵一句對方狗仗人勢,但幸虧自己腦子轉得快,便改口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求爺爺告奶奶找來的救兵又多少斤兩!”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鑼響——賀難也不知道從哪兒搗鼓出來一個銅鑼,在一干人等驚異之中自顧自地開口道:“說出來怕嚇死你!正所謂好男兒頂天立地,真英雄氣吞山河,站在你面前這位可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三打綠林豪傑,兩鬥武林盟主,且下寒潭斬蛟龍,又過陰山殺猛虎,凶煞盈身無衣懼,惡神附體四海服,論天資劍神自愧,見根骨病貓弗如……正是此人!”

而趙賢也不愧是賀難的王牌捧哏,前日沒能接上話茬的遺憾終於在今天給他補上了,這傢伙也是滿臉的投入,好像真的很驚訝似的,絲毫沒有表演痕跡:“如此名號,誰能當之?“

“魏潰是也!”

這套詞兒不算是賀難現掛的,當然也沒有想很久——然而在斬月宗聽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們究竟是來幹什麼的?還打不打?“龐銓冷哼了一聲——就算對方特意找了個雜耍藝人來拖延時間又待如何?反正現在陷入劣勢、不得不主動求戰的人是義刀門,他龐銓還巴不得就此把禹王刀留在手中呢!

但還不等龐宗主有其它動作,斬月宗一名門人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