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是讓越國更難接受了麼?”寇文禮反問道:“江寧在我們手中,他們縱然拿下潤常二州,那也會芒刺在背,會拖住他們大量兵力放在潤州,他們不會接受。”

“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梅況悠悠的道:“閩地王家已經遣使經海路到了海州,從海州到徐州面見郡王,你知道麼?”

“啊?”寇文禮猛吃一驚,“閩地派人覲見郡王了?他們意欲何為?”

“呵呵,文禮,我們徐州拿下了平盧鎮,已然控制著整個河朔以南到江淮這一線的沿海地區了,閩地以海貿聞名,不比揚州和明州遜色,所以訊息傳得很快。”梅況微笑道:“閩地王家和越國錢家關係一直齟齬不斷,王家應該看出了我們徐州和越國之間遲早會有紛爭,這是在提前佈局了。”

寇文禮認真的思考著梅況提及的這個問題,如果閩地有意要和徐州聯手,那越國就危險了。

雖然閩地王氏的實力遠不及越國,但是其地理位置卻相當重要,福、建、泉、漳、汀五州地處東南,可以極大的牽制越國。

“聽說郡王和王氏一族都是光州人?”寇文禮問道。

“唔,是同鄉,不過這反而不重要,關鍵在於閩地和我們日後會有共同的利益訴求。”梅況微微一笑,“現在也許我們還無力來過問江南之事,但是卻必須要在江南打下一個楔子,江寧就是這根楔子,潤常二州本屬吳國,吳國既滅,有德者居之,越國也可得,徐州當然也可得,越國可先取,那麼徐州也可後取。”

梅況強橫霸氣的口吻讓寇文禮也是為之感嘆,隨著徐州實力的急劇膨脹,徐州治下的將臣們態度也開始變得更加自信和強勢起來,對於該自己的自然沒話說,本不屬於自己的,也一樣要去爭取追求了,這恰恰是一個新興政權崛起最典型的標誌。

“樞密,武寧軍和淮右軍那邊準備停當了麼?”寇文禮不再糾結於此。

既然作為徐州軍一員,當然更希望徐州變得更加強勢,最好能以碾壓之勢橫掃江北,徹底將楚揚二州納入徐州大總管府治下,面對的吳國雖然實力不弱,但是在三家算計的情形下,它的形勢也就岌岌可危了。

“差不多了,約定了四月廿七出擊,還有十來天時間,估計到那個時候楚揚二州的吳軍應該已經渡江在潤常二州的戰場上了。”梅況目光裡多了幾分喜悅,“最好能卡在吳軍南渡與越軍和蟻賊交戰的時候,我們便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水軍要遮斷江面,防止潤州那邊吳軍重返江北,為淮右軍和武寧軍攻城創造條件。”

“就看吳軍會不會如願被調動起來了,不過即便是吳軍在江北留有後手,我們也不懼,我們徐州有足夠實力解決吳軍,除非李能徹底捨棄潤常二州,把吳軍全數撤回江北,但即便是那樣,李也頂多能保住揚州暫時不失,楚州我們是拿定了,只要楚州一失,潤常二州又被越國所得,單單一個揚州,李他也維持不了多久,必入我們徐州之手!”寇文禮語氣也很自信。

梅況點點頭,“我們有這個自信,但是在此之前,我們也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料敵從寬,這一戰我們水軍的任務很重,遮斷,攻城,水戰,都避免不了,我們要拿下揚州,吳國水軍肯定要拼命,困獸之鬥,不可小覷。”

“樞密放心,巢湖水軍為這一戰也是煞費苦心準備了這麼久了,說實話,這兩年大家夥兒都有些訓練得感覺枯燥了,渴望一戰,只可惜限於戰略方向,江水這邊一直沒有多少機會,好不容易等到這一戰,而且術法材官院又對我們的戰船的操縱方式和技術進行了大規模的升級改造,同時在打擊武器上更是脫胎換骨,大家夥兒可是憋足了一口氣要好生表現表現。”寇文禮狠狠的揮了一下手,“吳國水軍的確不弱,但是他們在高郵、安宜、山陽一線肯定會遭遇淮水水軍,必定會分散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