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廷軻失憶了,自是不記得原來的名字,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辨別的物件,被救他的人取了個新名字叫水衝,被海水衝過來的意思,真是一個形象的好名字。

當然龍廷軻只是失憶了,並不是個真的腦殘,在初時的迷茫期一過,他立時對這樣一個名字表達了不滿,這名字實在是太掉價了呀。

這就和當初她對阿珠這個名字也是接受無能一般,更何況龍廷軻此人有高大上的名字,還有個高大上的皇子身份,對這種名字會接受就真得奇怪了,起碼她是聽到一次想要笑一次。

東蓬島山的島名都以水為姓,龍廷軻給自己取名水東萊,其實她很想說這個名字也沒好到哪裡去呀,還紫氣東來被,而且每每看到這三字寫在冊子上她都會看成是“水東菜”。

萊和菜實在是太像了,尤其是書寫者還寫的一手好行書,萊萊菜菜,傻傻分不清楚。

這些都是前塵往事了……

“我好心關心你,你倒是竟然埋怨起我了,還將我和水蘿相提並論。”

龍廷軻在桌邊坐定,目光炯炯的望著蘇煙染,盯著她笑的明媚的臉龐,想要看出些不一樣的東西來,但是卻是徒然的。

兩人雖然以兄妹相稱,但是關係並不親厚,龍廷軻覺得很是挫折,像他一般的大好青年,雖然失憶了,但是也是年輕有為的,這東蓬島上對他表達好感的女子是多如牛毛,頗受歡迎,但是就這個蘇煙染一點都不識貨。

“水蘿怎麼了?萊哥你是看不起水蘿?我這就去和她說道,小心你的食物……”蘇煙染壞笑道。

和一眾皇族一般,龍廷軻骨子裡的等級觀念是深深的刻進去的,就算是失憶,也一點不妨礙他高高在上之姿,但是因為處境不明和救命之恩,他也沒有將這份高傲發揮的淋漓盡致。

“別,我怕了你了……我哪敢看不起水蘿,就算看不起我自己,我也不敢看不起水蘿大侍女長呀……”龍廷軻立即阻止,水蘿是唯她命是從,只要她說的,不管是會得罪什麼人亦或者會給自己招來什麼麻煩,她都是按部就班,真得是沒有比她更加聽話的僕從了。

如果蘇煙染說不給他飯吃,在這船上他別想找到一星半點的食物。

“人為食亡呀……”蘇煙染站起身,在龍廷軻對面的桌上坐下,“要喝茶嗎?水蘿剛送來的新茶。”可別指望她給他端茶送水。

相處了這麼久,她的有些性子還是摸的清的,要讓她給他端茶送水那是做夢,能被這樣的也就是一人而已,更何況他哪能讓她給沏茶,被水蘿看到了,他有得被嘮叨個沒完,他以前的人生是不是也是如此的悲催?

龍廷軻倒了杯茶先遞到了蘇煙染的面前,蘇煙染道了聲謝,他才給自己倒了杯水,茶溫恰好,不燙不涼。

“萊哥,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我要見你一面還非得找個事的託了嗎?想當初咱們也算是難兄難妹的,住在一處……”

“萊哥,你說水蘿囉嗦,你難道就沒覺得還有人比她囉嗦?”貌似之前見到龍廷軻沒看出他有話嘮的本質啊,是當時沒有發揮出來,還是失憶之後開發的新技能?要不在開頭阻止他的話,他可以嘮嘮叨叨的從初開始說道現在,一件件事的粗略數過來,讓她恨不得將他給甩到海里去。

龍廷軻一噎,“誰啊?你是想說為兄嗎?小染我只是說了你兩句,就惹你嫌了?擺起架子了?”

得了,對於話癆這一點上,龍廷軻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他是死也不會承認他有囉嗦這個毛病的。

“怎敢啊,萊哥,小妹錯了還不成,萊哥找小妹聊天,我感到非常之榮幸。”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啊,她不想聽些可有可無的羅裡吧嗦的廢話呀,反正真把他給弄死了,蛟子國的人也不會找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