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知寒笑道,“你且說來。”

吳戲言再緩緩倒上一杯酒,眼中泛起一絲鬱色,“雷怒出身江南霹靂堂,為堂主雷亂風第六子,卻自小認定本門武功多取自於霹靂堂的火器之威,是以反投江南各大劍宗,用九年時間習得七套劍法,再四處尋訪名師,終至劍法大成。五年前更是聯合江南流影、追風、弄月、奔雷、嘯電五門,成立了五劍聯盟,被公推為盟主,其勢力已遠遠凌駕在江南諸門派之上,以致為有志一統江湖的明將軍所忌。十二日前明將軍公然發下將軍令,令其在一個月內解散五劍聯盟,不然……嘿嘿,水總管自是不用我說下去了。”

水知寒撫掌大笑,“這些回答好象並不是我本來要問的問題,我要知道的是雷怒是什麼樣的人,他的性格是什麼樣,他的喜怒是什麼,他有什麼特別的嗜好……”

吳戲言再飲一杯酒,“五十兩。”

水知寒奇道,“為何突然要這麼高的價格?”

吳戲言嘆了口氣,“是五十兩黃金。”

水知寒眼望自己擺在桌上的那雙手,再不作聲。

這雙手若是剪住一個人的喉嚨,是不是也像剪在那錠銀子上一樣?

吳戲言眼中的鬱色更濃,“我並非是漫天要價,我的情報來自手下的幾百人,我至少要給他們一個交待。”

水知寒的眼光依然盯著自己的手,“君無戲言說的話誰敢不信?我相信你的情報值五十兩黃金,你可是要我命手下去將軍府取來嗎?”

吳戲言嘆道,“最可恨的就是我這個君無戲言的招牌,不然我大可回答總管一聲不知道,亦免得現在這麼為難。”

水知寒冷冷道,“你有什麼為難的?”

吳戲言道,“只要總管答應我一件事,這個情報可以免費送上。”

水知寒眼光終於從自己的手上離開,“說。”

“我只要總管保證解決五劍聯盟這件事之前不要再來問我任何問題。”

水知寒大笑,“好,一個月之內,我絕不會再來找你,也不會過問你的任何事。”

吳戲言喃喃道,“還是給我半年吧。”

水知寒精中神光再現,“吳先生認為將軍府不能在一個月之內解決這件事嗎?”

吳戲言無言,竟似預設。

水知寒思索良久,“我答應你。”

吳戲言精神大振,一整面容,“雷怒性格果敢,擅於尋險出擊,當年孤身刺殺媚雲教左使鄧宮便是其成名之始。他獨自一人化裝為媚雲教徒,於法教大會上一擊伏殺鄧宮,再趁亂逃走,其膽色可見;他最愛的有三樣,一是名劍,其名為‘怒’,是他從不離身的兵刃,二是美人,其妻嫣紅,是江南大儒祝仲寧之女,當年雷怒收集了十一幅歷代名人字畫,方得以打動祝仲寧之心,將他的寶貝女兒娶了過來;這第三最愛嘛,卻是愛面子……”

水知寒失笑道,“雷怒的名劍與美人早有所聞,可這愛面子一說倒是第一次聽到。”

吳戲言點點頭,“雷怒自幼便被視為霹靂堂新一代掌門的接班人,天資絕高,是以才能習透江南諸門的七套劍法。不過正是因為從小驕狂,所以才極重名聲,創五劍聯盟時為了怕給人詬病,一再申令江湖與霹靂堂脫離關係,便是怕旁人指責其功業全是來自於霹靂堂的威勢。旁人只道雷怒的高傲,卻不知根底全在於他愛惜名聲,縱觀其人,只怕最愛的不是名劍與美人,而就是面子……”

水知寒心下贊同,現在他已覺得所花的代價並不冤枉了。

吳戲言見水知寒面露滿意之色,再斟一杯酒,“我知道總管要問的其實並不是雷怒這個人以及五劍聯盟有什麼實力,而是要問他會怎麼面對將軍令吧?”

水知寒緩緩頜首。

吳戲言續道,“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