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和櫻桃突圍,但是半路宣恕固執地帶著幾個人回殺,又去找你爹。我們人馬多,殺起來,櫻桃和奶孃被衝散了,我只找到了奶孃,櫻桃落到了秦龍手裡……”

“她現在怎麼樣了?”清塵咬牙道,眼睛都快瞪出血來。

秦駿遲疑了一下,知道躲不過,乾脆一五一十來了個竹筒倒豆子,一股腦說了出來:“當天晚上,秦龍就強佔了櫻桃,櫻桃欲用匕首刺秦龍,只傷了秦龍手臂,卻被秦龍殺死……”

“我要殺了你們全家!”清塵一聽,頓時全身的血都往頭上湧,呲牙咆哮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按著劍柄的手也在顫顫地抖動。

“對不起……我去晚了,我本來是急著去跟秦龍討要櫻桃的,可是我去他營裡的時候,櫻桃已經……”秦駿囁嚅著,低頭喃喃:“對不起……”

“我跟你們秦家不共戴天!”清塵大喝一聲,“刷!”的一下,揮劍就指向了秦駿的咽喉,他冷嗖嗖地說:“我發誓,秦家此劍之下絕無活口!”

秦駿垂下眼簾,看看冰冷的劍尖,低聲道:“你還在用這把劍……你用我送的劍,用我手把手教的劍法,來刺我麼?”

他抬起頭來,幽聲道:“如果非死不可,如果還可以選,我願意,有一天,死在你的劍下。”

清塵下臉頰已見牙關咬痕,他冷眼瞪著秦駿,劍尖在微微地顫抖,似乎思想鬥爭得很厲害。片刻之後,他眉頭一凜,手腕一翻,順勢割下戰袍一角。只見布片翩然落地,他收劍回鞘,轉過身去,昂首而立,漠然道:“此一役,你我再無師兄弟情分可言,割袍斷義與此,下次絕不留活口!你走吧!”

秦駿靜靜地望著他,臉上滿是傷感,他望著地面,好半天,才抬頭道:“清塵,我們走吧,不要秦軍,也不要沐家軍,我們迴歸真寺,或者,象你爹孃當年一樣,去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閉嘴!”清塵低吼一聲:“你死到那裡都改不了姓秦,有我沐清塵就沒有姓秦的!”

秦駿忽然衝動地,扳住了清塵的肩膀,大聲說:“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如果沒有戰爭,我們就不會成為敵對的雙方,我們的感情就不會有瑕疵,不會有家族的顧慮,我們可以很幸福的生活,為什麼不可以超然世外,拋開一切?這天下,這百姓,這江山,甚至秦家、沐家軍,都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你不是喜歡寧靜超然的生活麼,沒有殺戮,沒有血腥,沒有爭鬥……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就我們兩個,去管別人說什麼呢?難道自己的感受,不是勝過一切的?”

“戰爭沒有停止的時候,你到哪裡去找一塊安土?”清塵絕然地拂開他的手,冷聲道:“沐家軍是我爹的心血,你可以拋棄秦家,拋棄一切,可是我,除非給沐家軍找一條永久無虞的出路,否則,我絕不會拋下沐家軍!”

“你還剩下多少沐家軍?”秦駿沉聲道:“你以為,除了我爹,就沒有別人想吃了沐家軍麼?官場傾扎之舉,從來都是出乎你的想象……”他再次充滿了期待地問道:“超然世外好不好,清塵?不要心那麼大,你只是一個……”

“我的事情不要你多嘴!”清塵猛一下堵住了他的話頭,回答:“沐家軍馬上就會休整擴編,淮王已經撥了餉銀……我自己犯下的錯誤,我會彌補回來的!”

“清塵……”秦駿重重地喊了一聲,卻軟軟地落下了音:“你總是,這麼固執己見……聽我一次勸,好不好……”

清塵再次轉過背去,冷聲道:“你把奶孃送過來的人情我受了,日後,我會找機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一定要跟我劃清界限?”秦軍苦笑道:“都不徵求一下我的意見……”

“你的意見無效!”清塵霸道地否決:“你回去告訴秦龍,下次對陣,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