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宛卿皺眉,以手掩鼻,嫌棄道:“你喝這麼多,是個酒鬼不成?”

“今朝有酒今朝醉。”薄寧笑了笑,倒了一杯遞給黎宛卿,雙眸灼灼的看著她,十分期待她能喝下去。

黎宛卿也不是忸怩的人,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我方才去太后那兒請安,無意間聽到說是宮裡有個妃嬪小產了。”

“哦?”薄寧挑眉,隨即又說道:“此事可不是能議論的。”

黎宛卿卻是搖搖頭,壓低了聲音道:“那妃嬪偏說是十公主害她小產,居心不良。皇貴妃竟然也將十公主拘了起來,敏妃聽說連一句話都沒有求情呢。”

薄寧聞言,皺眉,這也太叫人生疑了。有妃嬪小產,責怪到皇嗣身上,皇貴妃不應該是等著皇上回宮處置麼?且,敏妃竟然一句求情的話也不多說,難道是說預設了十公主的行為麼?

薄寧忽而想起那個十公主,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總是一雙眸子銳利的打量著四周,對誰都不大信任的樣子。那樣的人,她會主動去害人嗎?更何況,謀害皇嗣這樣大的罪名,落在她身上,也不會少了懲罰吧?

“你聽到的都忘了吧。皇傢俬幃,妄議可是大罪。”薄寧對黎宛卿說道,手中也將她的杯子拿了回來。

黎宛卿點點頭,“也就是我聽了一耳朵的八卦,說來給你聽聽。”

“少聽為妙。”薄寧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這些事,她現在只是快快等著霍亦讓人把地脈紫芝送來。

黎宛卿忽而皺眉,壓低身子湊進薄寧問道:“你可有辦法了?”

事情過去了幾天,黎宛卿也沒聽到薄寧再說關於侯夫人的事,黎宛卿心中也掛念的很。

薄寧看了黎宛卿一眼,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但是卻再也沒有必要讓黎宛卿知道這件事。她點點頭:“我自有辦法,別擔心便是。我才想問,十二爺這幾日可是找過你了?”

“十二爺沒找過我,儀妃找我了。”黎宛卿聽到十二的名字,臉色就垮了下來。儀妃竟然找她說話,言辭之間的態度倒是像把她當成兒媳婦兒一樣。叫她好不習慣哪!

薄寧點頭,意料之中:“若是不喜歡,推了便是。舅舅的權勢,儀妃也不會說什麼。至於魏安陽,想必以後都不會在儀妃面前落個好了。”

黎宛卿點頭,她也知道:“身不由己,不然哪有那麼多事兒呢。”

薄寧有些憂思,明諶的回來表示回京的日子所剩無幾。她當下根本不用操心侯夫人的事兒,只是不知道這一別,又多少年才能相見了。

而薄寧根本不用操心地脈紫芝的事,當天夜裡霍亦便是派了暗衛將東西送到了薄寧的房間之中,還留有一張字條。

薄寧拿起來看,上面的字跡狷狂有勁:定不食言。

薄寧見這是霍亦的字,也不敢留,只將字條給燒掉了。

可暗衛回霍亦說薄寧將字條燒掉的時候,霍亦眉頭一挑:她倒是個膽子大得很的。

宣南的春日來得格外遲,早春方有嫩芽戳破枝椏初現綠衣。街道上行人卻是春意盎然了,行路之間都帶著喜慶的顏色,就連遠處的行宮看起來都帶著一股子溫和的味道。

“一樣那麼熱鬧,卻是與京城截然不同的景象。”

少女立在窗前,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集市,忽而想到了京城的事情。微風涼意逼近,少女卻是毫無感覺,身上披著昂貴的狐裘披風,聲音清清涼涼,嬌俏可愛。

一旁的少年卻是帶著打趣的笑意說道:“唉,六年前你還是一個粉粉嫩嫩的糯米糰子呢。如今一眨眼功夫就成了小姑娘了。”

少女面色悄悄染上一絲緋紅,怒嗔道:“十二你一日不拿話來噎我,你心裡不舒服是不是?。”

“怎麼會呢。我只是在感嘆時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