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點點頭,“成!”

就這樣,徐大哥三個字跟了徐伯之一輩子。

吃完麵,評析完了畫,甄珠又把路上欠的那副和今天的這幅給補齊了,已經是大半夜了。

甄珠一點即通,舉一反三,新作比起以往,自然大有長進,看得徐志文欣喜不已。

臨別的時候,徐志文拉著甄珠的手,那叫一個依依不捨,看得徐伯之直搖頭。

徐伯之翻了個白眼,懟起了親爹,“爹,你要是這麼捨不得,乾脆跟我們一起去木香好了。”

徐志文看了看徐伯之,咬了咬牙,“去就去,誰怕誰!”

徐伯之挑了挑眉,果斷的去給他爹補票去了。

烏龜怕鐵錘,蟑螂怕拖鞋。誰怕誰!只有自己知道!

徐伯之一走,徐志文想起木香的姚敏之,立刻就後悔了。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己做的承諾,跪著也得完成啊!

甄珠眼看著徐志文跟個漏氣的球似的,分分鐘就蔫了。

“師傅,姚阿姨雖然性子直了點,但人還是不錯的,你哄哄就好了,沒必要這麼……”

甄珠還沒有說完,徐志文苦笑著接過了話茬。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什麼樣,結婚這麼多年,我還會不知道?小孩子家家的,操心多了張白頭髮。”

甄珠笑了笑,不說話。

小孩子家家的?

用在她身上,總覺得怪怪的。

臘月裡,車票總是不容易買的,徐伯之手眼通天,也只給徐志文補了一張站票。

好在三個人都不胖,擠一擠也沒有太大關係。

三個人相顧無言,車上又是人聲鼎沸,甄珠只能閉眼假寐。

誰知道這一閉眼睛,還真睡著了。

直到到站後,徐伯之準備抱她下車,這姑娘才驚醒過來。

甄珠揉了揉眼睛,對著徐伯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徐伯之揉了揉甄珠的腦袋,笑道,“既然醒了,那就自己走?”

甄珠站起來,跟著徐伯之下了車。

木香這個地方不大,十里八鄉的人都是老鄉。大家不認識甄珠和徐伯之,對徐志文倒是略有耳聞,大家都笑著跟徐志文打招呼。

徐志文一改車上的狀態,也笑著跟鄉親們說說笑笑,徐伯之看著這樣的徐志文,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

這樣的徐志文很鮮活,怪不得他總是不喜歡帶在家裡。

也許,這才是徐志文想要的生活。卻不是姚敏之和徐家三兄弟想要的。

這種鄉村的悠然自得和城市的燈紅酒綠總是有一種格格不入。

這種差異不僅僅存在於徐志文和姚敏之身上,也存在於他和陸念慈身上。

他和陸念慈之間,雖然是自由戀愛,互相吸引,可談婚論嫁之間,有些事情,總得解決好了再說。

比如,怎麼消滅或者減少這種差異。

徐伯之若有所思,徐志文毫無所覺,一行三人不徐不疾的走著。

去往七塘只有牛車,三個人朝著牛車走去,路上有個眼神不怎麼好的大爺看到三人,笑著問道,“徐作傢什麼時候得了個閨女了?”

徐志文揉了揉甄珠的頭,笑道,“這要是我閨女就好了。這個丫頭是姚翠花老太太的孫女,跟著我學寫字呢!”

老大爺聞言搖了搖頭,“女子無才便是德,學那麼多幹嘛!”

徐志文收斂了笑意,“大爺,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老大爺扁扁嘴,“才不一樣勒!這生了孩子,怎麼也是隨男方姓……”

老大爺繼續叨叨,徐志文和甄珠相視一眼,默默地閃了。

和這種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