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在一處,漫延開來。

但隨即附近的武士便發現了他的蹤跡,頓時大聲嚷了起來!

樓上李子若正與婠婠說話,“……我在那圖上刻意劃出了那姓烏的位置,若不出意外,今晚跋鋒寒便會拿他來祭劍……”說到此處便聽到窗外喧譁聲起,不禁色變,“怎會如此!我特交代他不可接近馬車,那廂的守衛最為嚴密!他怎會如此不智!”說罷趕緊撲到窗邊朝外看去。

婠婠蹙著秀眉走來,“這跋鋒寒不愧是那倆小子的朋友,並非好掌握之人,一路上他似是遵從你給他的圖來行事,但未嘗不是麻痺你的警惕!”

“師姐,決不能讓他在此救走那龍葵!”李子若急道,她知道自己這師姐的本事有多高,若是她出手,此時必然能成!

婠婠卻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似是很討厭那龍葵?”

李子若一窒,似有種被她看穿的感覺,狼狽道:“原本門中給我的任務便是要藉著這龍葵惡化王氏與寇小子那邊的關係,若是能順勢將大公子拉到我們的船上就更好了,這龍葵當然不容有失!”

婠婠輕盈地走到窗邊往下看去,夜色深沉,她忽然感到有道目光朝自己這邊看來,輕輕道:“這個龍葵,很危險。”

“什麼?”李子若愕然,“她如今被關在籠中呢,那精鋼鑄成的鐵籠可是花了那姓烏的大價錢的,應當不會有問題!”

婠婠輕笑起來,“芷若,凡事都不要這麼肯定。”說罷一個翻身,白色的身影就像一抹遊魂飄了下去,在雨中更增添了幾分詭異。

站在原地的李子若正鬆了口氣,便見婠婠翩然的身影經過一個朝馬車那邊趕去的劍士,身姿曼妙如白蝶,不曾停頓片刻,卻在她飄過之後,那個劍士朝前砰然倒地!

李子若面色大變,“師姐她!”抓住窗欞的手猛然一緊,“咯”地一聲輕響,平素被保養得十分好的長指甲頓時斷裂了一根。

她早該知道,師姐絕非她可以揣度的人,除了門主之外旁人誰也別想差遣她!

婠婠顯然改變了主意,她遠比李子若要深謀遠慮地多,所以她幾乎無需猶豫就下了決定,手中天魔帶帶起一圈水光,朝那馬車附近的武士疾飛而去!她身負陰癸派絕學,完全不怕群戰,一席單薄白衣在夜色中顯眼之至,那些武士見她攻來自然當作跋鋒寒的幫手,不多時便有數十人朝她圍來,那邊陷入苦戰的跋鋒寒壓力大減。

這些日子跋鋒寒近乎天天與王家武士交手,從草原到中原,無時無刻不處在極緊張的心態中,對於方才融會貫通了換日大法的他而言,這是將劍自斬玄易名偷天之後最艱辛的一次修行磨鍊。即便如此,他卻憑著天生堅韌不拔的毅力,使自己的精神一直處在巔峰狀態,偷天劍在血的歷練中更殘酷、更強大,更天馬行空、詭秘莫測!

是以即便在眾武士的圍攻之中,他仍是一派的遊刃有餘,劍氣灑練,雨水四濺!

“寇仲與子陵不曾來嗎?”婠婠忽然發聲問道。

跋鋒寒揚聲道:“想不到在此間遇到婠小姐!”言語中卻不乏警惕之意,因照寇仲與徐子陵往昔的經歷來看,婠婠是敵非友,雖在草原之上他們與祝玉妍有著短暫的合作關係,但魔門中人詭詐非常,並不可信。

婠婠嬌笑道:“老跋不必疑心,我此次確是在助你!聽聞寇仲與子陵在草原之上助我師殺石之軒,那我此時助你救這位龍小姐也無甚奇怪!”

跋鋒寒知她多半還有其他心思,但此時若她當真助自己當然更好,只劍鋒一轉,朝龍葵所在馬車躍去。

“殺馬!”忽然一道聲音響起,一個人影站在客棧門口的火把旁,襯著他烏沉沉的面容,臉色忽明忽暗,難看至極,正是被驚醒匆匆而來的烏先生!

兩個武士提起手中長刀正要往那馬